谢怀燃闻言和洛白画对视。
他也不知道赌仙还在不在，一时没有回答，而是又凑近，黏人地吻洛白画。
洛白画隐约觉得谢怀燃又要变成啄木鸟，在他这儿亲个没完。
他怕谢怀燃不安，不想推开对方，于是乖乖让亲。
唇齿温软相依，一碰便是许久。
一直到唇有点不舒服了，洛白画才反过来咬了谢怀燃一下，把双唇之间的距离拉开，轻声说道：“我觉得，我们过会儿得把赌仙找出来。”
“嗯。”谢怀燃应了一声，温热手掌覆到洛白画脑后，手指插进浓黑的发丝之间，揉了揉。
就在这时。
空中蓦然传来一声幽怨的声音。
“我还没死呢，”赌仙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再次听到赌仙的声音，洛白画愣了一下。
“你没走啊。”他下意识说道。
“走？”赌仙的嗓音听起来阴恻恻的，答非所问，“我都让你们看到这么多秘密了，怎么可能放你们走？”
“师尊，”谢怀燃突然抓住洛白画的手腕，将洛白画牢牢护住，“他不全是雁陵。”
“我猜到了。”蓦然被挡住，洛白画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挠谢怀燃的手。
在他和谢怀燃所经历的那几幕中，雁陵的性格很明显并不是赌仙这样，要更为寡言且深沉。
洛白画猜测，“赌仙”应该是融合了雁陵的残魂的灵体。
只是没想到，对方大概是同时融合了一些其他不入流的孤魂野鬼，竟然突然变卦，想要把他们困在这里。
正想着，一阵石砖移动的声音传来，身边的环境倏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洛白画警惕地抬起眼，发现他们所站的位置不再是丛林中的空地。
而是变成了……高楼的中央。
一个多边形的阵法悬在空中，连接高楼的各个角落，令人生寒的怨气充盈在四周的高墙上，封住了出去的路。
“既然已经看过这些事情了，你们就留下来吧，”赌仙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却含着悲戚和痴狂，“一遍一遍地陪我演完这些故事！”
洛白画往后退了一步，将空闲的手背到身后，放出一丝灵脉，探测这个法阵。
以他的能力，是能够破开的。
洛白画暗暗松了口气。
“雁陵，”他试图和雁陵的那部分灵魂对峙，“你有没有试图找过你的‘阿夜’的下落？”
赌仙仿佛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过了好一阵儿，才喃喃道：“阿夜……”
洛白画静静等着对方的回答。
然而，赌仙却忽然开始发疯，几近嘶吼地开口：“阿夜为什么不来见我？我们明明说好了！”
“他是生气了吗？”片刻的停顿后，赌仙又低声言语，“没关系的，我能哄好他，时机已经快要到了，我会对仙门复仇的。”
“不对，不对……”很快，那道声音又变了情绪，变得难过起来，“阿夜……阿夜他死了……从破魂渊中掉下去，以他的身体状况，撑不过去的……”
萦绕在高楼中的阵法产生了波动。
洛白画看到有几道虚影出现在空中。
他指尖凝起灵气，正要施术法，却被谢怀燃拦了一下。
谢怀燃将洛白画半圈入怀中，抬头看向阵法的中心，说：“雁陵。”
赌仙的碎碎念暂停了一瞬。
谢怀燃知道对方在听，随即笑了起来，道：“你知道和师尊两情相悦是什么感觉吗？”
话音落下，高楼的地基都猛地颤了一下。
洛白画在谢怀燃的拥抱中抬起眼，震惊地看了谢怀燃一眼，声音压得很轻：“你刺激赌仙干什么……”
还没说完，洛白画便猛地想起什么，忽然不说话了，将脸一点点埋进谢怀燃的肩颈处。
差点忘了。
这不是问题：）。
这是剑的名字：）。
与此同时，熟悉的黑长利剑自动从谢怀燃的身侧绕出，以势不可挡的姿态飞速向阵眼的最中间刺去。
刹那间，灵气与缭绕着黑烟的怨气对碰，撞出了猛烈的气浪。
地上的尘土随之扬起，连带着洛白画和谢怀燃的衣袂都翻飞而起。
赌仙猝不及防，阵法的边缘骤然破裂，高楼开始崩塌。
“什么？”它愠怒而难以置信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洛白画在心底点蜡烛。
他想，别说赌仙会问了。
就连他也又一次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谢怀燃这把剑的名字真是……
虽然丢人，但是很有迷惑敌人的效果。
洛白画默不作声，觉得脸都被丢尽了，将脑袋继续往谢怀燃怀里拱。
时至此时，谢怀燃没有再藏修为，威压极强的灵气与魔气一同控制着心悦剑，每一击都深入残破阵法的要害。
几瞬之间，赌仙的灵体便支离破碎。
锋利的剑气劈碎羸弱的魂灵，只剩下最后的一股。
心悦剑猛地剿入那团漆黑怨气组成的灵魂中，一声凄惨的尖叫顿时从中传出，伴随着听不清楚的痛苦低吟。
谢怀燃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