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礼瞬间明白这是他父亲的安排,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许池月看出了宋宴礼的不悦,“我还是回学校住吧。”说完转身去拿行李箱,还好她没听梁叔的将行李放进宋宴礼的房间,不然可太尴尬了。
宋宴礼沉默一瞬,“住下吧。”
没办婚礼,已经让父亲不高兴了,送过来的人再走了,老头子估计得急。
许池月转头见宋宴礼已经驱动轮椅朝书房那边去了,想起餐桌上的饭菜,忙道:“我给你们留了晚饭。”
“我们在科研所已经吃过了。”回话的是陈牧。
眼看宋宴礼快到书房门口,许池月想起什么,问:“我住哪里?”
陈牧看看屋里唯一的两间卧房,这下不敢随便说话了,视线看向宋宴礼。
轮椅上的宋宴礼僵了一瞬,缓了两秒才开口:“朝南那间卧室。”
许池月想说那是你的房间,可想到这里只有两间房,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宋宴礼进了书房。
一直是两个男人住,这突然多了个女人,陈牧有些不适应,看着许池月尴尬笑了笑,“少奶奶随意,我去休息了。”
“你不照顾宋教授了吗?”
陈牧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眼中浮现钦佩,“别看少爷腿脚不便,但他十分独立,能自己做的事绝不假手于人,除了出入,生活上的事都是他自己处理。”
许池月微微有些诧异,她以为像宋宴礼这样出生名门的贵公子,腿脚不好,生活琐事肯定是有人给他安排得井井有条,属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一卦的,没想到他竟然都自己动手。
陈牧进房休息。
许池月将餐桌上的菜收拾放进冰箱后拎着行李箱进了宋宴礼的卧室。
卧室除了一张床和一排衣柜,什么都没有。
她打开衣柜,看着男人清一色的白色衬衫愣了愣,他好像很喜欢白色,亦如他的人,如皑皑白雪,皎洁清冷。
许池月将他的衣服往旁边挪了挪,留了一小块空间将自己的衣服挂上去。
收拾好衣服,她又将自己的洗漱用品放进主卧里边的卫浴间,之后洗了个澡,出来看着房间里唯一的床有些愣神。
一张床怎么睡?
房间里不仅没有小塌,连沙发和椅子都没有,这样是方便了宋宴礼轮椅活动,可她现在竟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微微叹息一声,罢了,住都住进来了,那么矫情干什么。
想起之前她想给宋宴礼扶一下歪了的眼镜,他都一副她是洪水猛兽的样子避开,即便两人睡一起肯定也不会发生什么。
这样想着,许池月纠结紧张的心瞬间松弛下来,她拿了一本医书靠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不知道看了多久,人有些昏昏欲睡。
她看了一眼门口,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知道他要忙到什么时候,算了,不等他了,先睡好了,也省得一会儿见了面尴尬。
许池月放下书,躺下睡觉。
书房,宋宴礼忙完,摘下眼镜,骨骼雅致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准备去休息,想起卧室多了一个人,神色微顿。
闭着眼睛靠在轮椅上养了会儿神,他驱动轮椅出了书房,外面客厅如往常一样,所有的窗帘已经关上了。
他来到卧室门口,顿了两秒,伸手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光线昏暗的橘黄色小灯,床上微微隆起,显然人已经睡了。
他进去拿了衣服便出来了,在外头卫生间洗漱好,来到沙发旁,双手撑着轮椅将身子往沙发上挪。
男人面色沉静,似乎毫不费力,可手背和额头上鼓起来的青筋彰显了他的艰难。
睡前,宋宴礼看了一下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有雨。
他眉头轻蹙,浮上一抹不喜,但很快又被他隐匿。
认真看了一下几点下雨,下雨的概率是多少后,他才躺下睡觉。
许池月醒来,天已经亮了,不过天色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
身侧没人。
她摸了一下床单,没有任何余温,是早就起了,还是根本就没睡这里?
许池月洗漱好换了衣服打开房门,发现客厅一片漆黑,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她适应了一下,才发现沙发上睡了一个人。
原来宋宴礼睡在这里。
不想打扰他,许池月脚步轻盈准备去厨房做早餐,走了几步觉得客厅实在太暗了,又调转脚步去了窗边,拉开一小片窗帘,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瞬间凝成一串串的水珠沿着玻璃往下滑。
“你在干什么?”
一道低沉似乎透着一丝隐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池月转身,见宋宴礼手搭在眼睛上,看不出神情和喜怒,只听见他近乎有些急迫的开口,“窗帘关上。”
许池月以为是她拉开窗帘影响了他睡觉,“抱歉,吵醒你了,我只是见客厅……”
“关上!”
男人嗓音沉而急。
许池月将窗帘关上,客厅恢复一片昏暗,视觉减弱,听觉神经变得敏锐不少。
她听见宋宴礼呼吸急促紊乱,抬脚朝他走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