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送过来。
李知在外先吃,卧室里宴沉还在忙事,沙哑的嗓音还说话不停,也是牛逼,病成这样了都。
邵慎时玩笑,“来,小爷伺候你。”
学着李知,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刚醒胃口不佳,吃了几勺,菜尝了两口就作罢。
邵慎时把勺子一摔,“爱吃不吃。”
惯得,都是。
宴沉真没胃口,这可不是他矫情。
李知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屋内碗碟坠地轰然而至,似前一刻窗外响过的一个闷雷,预示着有一场大雨来袭。
宴沉略急,自嗓子眼溢出咳嗽声,重新开口,嗓音更哑,“他王家算个什么东西敢拦我的事。”
厉敬焰掐了烟起身进卧室,随后邵慎时出来,主卧门关闭,里面的嗓音已经听的不够真切。
主卧里,宴沉满脸的邪佞张狂,“喜欢玩,我给他三小时,他不来求我,我宴沉把他捧去最高位。”
祁南烛拿出电话,“真动?”
“动,一个不落。”
厉敬焰跟他靠一边,那该是李知躺的位置,“刚醒,火气何必这么大,多年世交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话好他妈多。”太子爷冷骂一句,然后掀开被子下床直接去浴室,浑身的汗黏腻的不舒服。
中途千安来了一次,扫过沙发里孤零零的李知,径直去敲门,他递了个东西给祁南烛就下楼。
邵慎时也看到了,没说话,瞳仁暗了些。
“是?”李知好奇。
邵慎时拒绝聊天,“不知道。”
随即换话题,“你腿淤青成这样。”
她拂了下裙摆,“会散,不碍事。”
也就太子爷洗个澡的功夫,王家话事人来电话了,电话在书桌震动不停,他手里拿着李知练字的a4纸。
学他的字学的乱七八糟,实在不能入眼。
一个电话,两个电话,三个电话……
第四个。
男人接了,嗓音嘶哑如旧,冷感比素日重,字音更轻,“半夜扰人清梦,不妥当。”
那端是长辈,他半点尊敬没有。
“批文已经过,内部也发了公告……”
“不过半小时,王叔办事效率就是高。”男人皮笑肉不笑,把玩着宝石缀满的钢笔,“可是,我没玩够。”
“宴先生,您高抬贵手。”王家的话事人先对太子爷恭敬颔首,太子爷手段狠绝直插要害,安排缜密找不出一丝错漏。
“病了,抬不了。”
他啪嗒一声撂下电话,靠着书桌慢悠悠点烟,余光扫过祁南烛掌心的药,眉心皱眉渐深。
厉敬焰在窗边看狩猎场的位置,“吃了,不然我硬灌你。你小情人说,我看着你比壮实。”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李知一样矫情。
尽管这药,实在不喜欢。
厉敬焰抻懒腰,“行了,好好休息,王家那边我看着办,知道你性子不让姓王的有好果子吃。”
“你那边事情如何?”
厉敬焰嗤笑,回身,恶兽的一双狠眼,“差点交待,妈的!老子得好好问问陆五,他在搞什么飞机!”
宴沉开了门,对外面说,“让人来收拾。”
又说,“打起来别喊我,补觉。”
厉敬焰冷哼,掠过他,“等着,老子弄了他再来收拾你。”
“先跟千安预约。”
厉敬焰骂了句三字经,慢步下楼,祁南烛随后,邵慎时最后,“好好休息,别折腾。”
男人穿着浴袍,在旁边坐下,“腿,看看。”
嗓音沙哑,精神头略微不济,没见什么病气,倒是眉眼间戾气纠缠,眼神冷飕飕的。
李知双腿搁上去,男人推高裙摆检查,温热的大掌覆在膝盖用掌心慢揉,眼神看过来,先是一番打量审视。
“我看着要死了么?”
这话不好听,李知纠正,“您只是感冒高烧,不会那么严重。”
“那你跪什么,念什么经,念经有用……”姑娘的手堵过来,神情严肃,“您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
宴沉深吸口,拉下她的手,“念的什么经。”
“《消灾吉祥神咒》”
“要念多久?”
“一千遍,灾难即除,吉祥随至。”
他拧眉,“非得跪着?”
李知说,“心更诚。”
“给李暮朝也念过?”他伸手掸烟灰,矜冷优雅,像刷机了一下,周身气息凌冽逼仄。
“念过。”
“同样的经文?”
“是。”
男人眼眸敛了下,“下次换新的经文,先给我念。”
这种事也要争强好胜?
李知还是乖乖应下,“好。”
工作人员来的安静,离开的也安静,什么动静都没了,洋楼里都是安静,偶尔传来他抽烟的响动。
“我想去洗澡。”昨天玩水回来没工夫洗,就换了身衣服。
“去。”
卧室里焚了香,淡淡的香气宜人,香炉也漂亮在书桌摆着,比她在古董行见到的小巧漂亮得多。
大姨妈结束,终于可以泡澡,而且困,需要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