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
她裹着浴袍出来,头发吹干了的,有些不听话她在扒拉,男人躺床上在发消息,撩眼轻瞥。
“换衬衣。”
李知去浴室换的,还是不习惯赤身裸体在他眼皮下,躺下前吃了颗药,明明是中药,罗爷爷为了照顾她做的略甜淡淡的香气。
窗帘自动合上,男人跟着躺下来,李知躺下不过片刻,就被拨了过去,鼻尖挨着呼吸交融。
“就这么怕宴先生醒不过来。”
她不喜欢听这样的话,特别是李暮朝患癌以后,都不吉利,“谁说醒不过来,能不说这种话吗!”
“我不爱听!”
她有小小的脾气,不想惯他,欲扭头。
被他手臂拦着,哪里允许。
她洗澡的时候外面下起雨,这会儿势头渐大,伴着轰隆不停的雷声,屋里黑,只有床尾的夜灯亮着。
“手呢,自觉点。”
李知无奈,柔声劝他,“您刚醒,宴先生。”
“碍事吗?”
显而易见的不碍事,他侧身过来就感觉到了吓人的欲望。
她扯谎,“还没干净。”
“少扯,不干净你泡澡。”
她就不该贪图那么点舒适,把这事给忘了。
显然是拗不过他的。
她手臂圈上来抱着他,主动往怀里贴,男人侧身压着深吻而至,早知道要脱掉穿这衬衣干嘛。
她说他刚醒,身体可能不适合非得做。
不要下地吹空调,非得下地到书桌。
最后还开了窗,漆黑的一片暴雨冲刷,砸着房檐滴答滴答,李知淋了不少雨水,接吻时都混合着雨水。
雨声大,她放纵了些,叫声不太受控,一声软过一声,一声媚过一声,全是对宴沉的勾引。
他是喜欢那处纹身的,今晚吻的最多,万般的流连。
四点多,李知才滚回床上,困,困的快挂掉,沾着枕头不过十秒睡着了,宴沉坐老板椅上,撑着脸颊,咬着烟,眯着眼看书桌上紧挨的几滩水渍。
似笑非笑。
啧。
真是水做的姑娘。
总这样。
口头上拒绝,身子缠他的紧。
缠的那般。
恨不得弄死她!
快五点,千安冒雨送了药过来,宴沉随意的拢着浴袍,掀开被子,手心抹了药油搓热手掌慢揉膝盖。
这才一天就淤青成这样,灵觉寺的七天怎么跪过来的,腿是不想要了么!
信什么佛。
能保佑她什么。
李暮朝不照样病着,靠他给的资源,病情稳定,佛祖能做到?
有他不求,偏偏迷信。
死心眼的傻子。
招人烦。
——
叩叩叩。
叩叩叩。
宴沉半睡半醒的睁眼,嘶哑着嗓子,“滚蛋!”
怀里的姑娘拱了拱,睡眠不够,心烦的皱眉,男人捞过被子给她拢着,温热的指腹拂过眉心。
“乖乖睡,腰腰。”
门外的千安提心吊胆的开口,压着声儿,“先生,王家……来人了。”
宴沉才想起,电话关机。
故意的。
几秒,男人起身,冷飒的一张脸,眼底阴鸷肃冷,扯过浴袍套上,洗漱一番从卧室出来,乱糟糟的头发沾了水往后捋,还在滴水。
“人呢?”
“让林老先生堵着。”
一声冷嗤至男人喉骨挤出来,煞气凌人,“凭他,也敢叫姥爷出面,真他妈给脸了!”
宴沉头次这般,衣服不换,就裹着浴袍从洋楼出来,叼着烟上了车直奔路口。
“林老。”面对林老,王垒尊敬恭敬,就是双膝下跪林老也是受的起的,不说以前林老在军部的位置一人之下,就说如今占着军部重要的位置,不是战友就是同窗,还有数不清的门生。
就算王垒如今靠着宴家,可最能做主那个,还是偏向太子爷,林老跟宴老的撑腰,加之太子爷自己的能力,人脉,手段,城府,就是他可以随意拿捏人家命脉的底气资本。
王垒沉着冷静,姿态压的很低,“还请林老行个方便,我的确有急事想要见宴先生。”
“他病还没好,需要休息。”
“你回吧。”
林老一身白色棉麻老年款中式装,戴了顶李知送的酷酷款遮阳帽,说是晨起散步,其实是故意来拦人的。
更可以说是来救王垒的,太子爷戾气重,特别是大事面前。
他成长了,羽翼丰满了,不是绒毛未褪的小雏鸟,这个欺负那个欺负,他早就成了翱翔天际的,能自掠九重天的霸主。
猎物就是猎物。
他要狩猎,要吃,要玩弄,全凭他心意。
老一辈有人脉,又关系,有底蕴不假,可不及晚辈狠辣果决,其疾如风,动如雷霆!
何况,宴沉打造的这艘方舟。
载的全是野心勃勃的年轻一辈,哪个不是家中的狠辣者。
倘若有人拦在前路。
那就通通铲除,一个不留!
无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