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动于陆秦川还记挂着她喜欢吃鱼,但那只是来自于原主的喜好。
栾城地处内陆,只产淡水的河鱼,如鲤鱼,鲫鱼,黑鱼等等,而现在的周若鱼在海边长大,不太喜欢淡鱼水淡淡的土腥味,故而陆秦川记着她爱吃鱼的行为,说到底算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可不管出于什么,这个情周若鱼还是要承的,看着壮实如男人手臂粗的一条大黑鱼倔强地在盆里发狂,周若鱼只觉得天昏地暗,总要想办法弄死才行。
“我来收拾吧,”陆秦川已经高高挽起袖子走了过来,“妈说你不太擅长这些,我来吧。”
说着他操起菜刀,三下两下就把鱼杀死,又收拾了个干净。
周若鱼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虽然妈不用我做那些,但我看别人做也看会了,今天也算你帮了我说话,这顿算我感谢你的。”
说着就开始往外推陆秦川,陆秦川高高举起手,无奈地笑着:“好好好,你来做,你来做,我帮你生火总行了吧。”
周若鱼四下看了看,刚刚去供销社买回的日用品也算齐全,既然买了肉质紧实的黑鱼,那就做一道水煮鱼好了。
水煮鱼属川渝口味,这个时代交通不方便,想来栾城这边是根本没有吃过,也算是让他尝尝鲜。
杀鱼的时候,陆秦川就已经把菜刀重新磨了磨,已经十分锋利,用来片鱼片是游刃有余。
年纪轻轻能坐上高管的位置,就是因为周若鱼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这种精神体现在学习,工作,还有生活上,只要她想做,就一定能想办法做到最好。
做饭当然更是,总之是要自己吃的,要做就要让自己满意才行。
一片片薄厚均匀的鱼片在周若鱼的刀下很快就满满一大盘,加了各种调料腌制放在一边,就开始点火炒底料,随着辣椒和花椒的加入,油香和糊香味就飘满了厨房。
陆秦川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好像还真未闻过,还真是挺香的。
看着动作麻利的周若鱼,脑子里就想起王桂珍临走时叮嘱他的一句话:“小鱼比你小六岁,妈也一直没舍得让她干过啥,说白了啥也不会干。
凡事你都多担着些,咱们老陆家的男人都疼媳妇儿,相信你也差不了。”
他妈说的是认真的吗,起码这做菜的样子没个年的功夫是练不成的,只是很快他的疑惑就被更加浓烈的蒜香和辣椒香所掩盖,一勺子热油泼在铺了豆芽菜和油菜芯的鱼片上,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端走。”周若鱼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支着腰吩咐着。
做完鱼片的鱼头是好东西,绝不能浪费,用来炖豆腐可是一道味道绝佳的名菜。
因陆秦川平时也不在家中开火,没有精米,只有一小袋玉米面。这可难不倒吃货周若鱼,在炖的鱼头豆腐锅旁边贴了一圈的玉米面饼子。
开饭了,饭桌上是一小盆的水煮鱼,一盘鱼头豆腐,一盘贴大锅饼子,就这菜,想没有食欲都难。
这是来到这个时代周若鱼吃得最合心意的一顿,食材虽朴实绝对纯天然的,都是按自己心意做的,味道自然也是最佳的。
同样,这也是陆秦川长这么大吃得最不同的一顿,水煮鱼的麻辣刺激着他的味蕾,也刺激着他的汗腺,和鱼锅豆腐一起出锅的玉米面饼子味道又有不同,格外入味。
二人吃得满头大汗,陆秦川当兵的出身,能吃。用风卷残云来形容吃过之后的杯盘丝毫不过分,周若鱼甚至还打了个饱嗝。
虽然是一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但靠着陆秦川这棵大树好像日子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看来还是自己赌对了。
接下来就是搞事业啦,不过今日看那两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她还真不太敢冒然涉足那个行业,太容易让她可以乘凉的大树也倒下,还是先观察观察再说吧。
她一边默默想着,一边将窗子和门全部打开通风,一直未开过火的陆家小院油烟味太重了,得着实放一放味。
自己在厨房忙乎了半天,头上身上也是油烟味儿:“味道太重了,我去洗一洗,你将碗筷放到水池子里就好,我一会儿就洗了。”
“嗯。”陆秦川闷闷地应着,这种川渝式的麻辣他从未尝试过,汗水就从未停过,见周若鱼去卫生间洗澡,索性就脱了衬衫,只穿着一件工字背心。
“哎,老陆,你这是咋了,出了这么多的汗?”
不知什么时候,隔壁院的朱连长两口子用蛇皮袋子装了半袋子土豆走了进来,放下袋子朱连长就极诧异地问陆秦川。
周淑芬四下看看:“我妹子呢?”
“第一次做饭,屋子里和身上都有味,她去洗澡了。”
朱连长一脸诡笑:“得了吧,都是男人,又是新婚,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哎哟,看看这汗出的。”
陆秦川脸刷地就红了,有周淑芬在,又不好说别的,就干巴巴地解释说:“真的,只是做了饭菜,油烟重而已。”
那两口子面不改色,互相看一眼,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过来人,都懂!
“上午倒看见你们两口子去供销社了,要是开火做饭,这半袋土豆就留着吃吧,家常菜,离不开的。”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