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的是,”陆秦川的眸色更深了,“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像咬到舌头一下,赖云龙呆了一下,不过也只得老实交待:“……是你家小花写信和我说的,在学校时我们是一个诗社的,就常有些书信往来。”
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了,几年前他升为连长不久就收到陆小花的来信,信里就恶意满满地说那个蠢货周若鱼被爹娘惯得不成个样子,配不上他一个受重用的连长。
不过既然赖云龙提到了自家妹妹,那个长得像豆芽菜一样的小女孩儿就浮现在眼前,血脉亲情在,陆秦川也不好再发作。
他只冷着脸低声说:“虽然是上一辈多年之前的约定,但打结婚报告扯结婚证却是我自愿的。”
“自愿?怎么可能是自愿,老陆,咱俩可以说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也别怪我说话糙,一百个周若鱼捆在一起也不如一个苏红梅!我这可是为你好!”
“别说了,这种话我是最后一次听,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陆秦川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赖云龙怒了,是真的怒了,他万万没想到陆秦川能这个态度和他说话。
自从投奔陆秦川参了军,陆秦川也是处处照顾于他,从一开始没有津贴,到干事,到排长的津贴都不是太多。而陆秦川每个月都会拿出一部分津贴帮他寄回老家,补贴家用。
而现在陆秦川态度的转变不疑有他,皆是那个乡下土包子来了之后。
“她和顾长宏都厮混到一起了,你还要她?你前途一片光明,却为了她你连军区首长的外甥女都不想要。陆秦川,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赖云龙的眼光狠辣辣的,他不信短短几天陆秦川的思想能有如此巨变,他一定要将那个女人弄走,一定!
陆秦川将脸歪向一侧,不再看他,语气深沉地说:“关于她的事,在她来的那天我妈就已经和我说了,若没有和我之间那纸婚约,她一定也能嫁个好人家。我这一走八年,让她受尽了各方委屈。所以,做为陆家男人,这个责任必须要担起来。”
“好好好,既然你这样说,这恶人我也不做了。但眼下你怎么办?天马上就黑了,你真让她给你接屎接尿,擦洗那地方?”
赖云龙还是了解陆秦川的,宁可身上再疼些,也不愿意被人这样对待,特别对方还是个女人!
果不其然,陆秦川微微蹙起了眉,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脸也逐渐涨红起来。
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低声说:“毕竟是合法夫妻,我又不能动,用她至少会比用小林护士要强得多。”
这就算是默认了,赖云龙只觉眼前一黑,他出去可怎么向苏红梅那位姑奶奶交待啊,她的心愿没帮着达成,她又怎么可能帮他说话,平步青云呢?
意识到这里是病房,外面的小林护士估计也是支愣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赖云龙长叹一声,一脸无奈地说:“那今天就先这样,这两天我会安排一个稳妥的人过来。”
说着他丧着脸打开了病房的门,猝不及防地险些就将正在偷听的苏红梅晃了一个跟头。
这很出乎于他的意料,而他认为会偷听的小林护士正在和周若鱼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周若鱼甚至都笑红了脸。
更让他意外的是苏红梅的态度,在听到他与陆秦川谈话之后竟然脸上还挂上了微笑。
“老赖,既然有人照顾秦川了,那我就不自作多情了,你送我回去吧。”
苏红梅懒洋洋的目光从周若鱼和小林护士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就等着瞧吧,不出多久,我让你们都哭着滚蛋!
回去的路上,苏红梅目光灼灼地看向赖云龙:“老赖,你想不想往上再走一步?”
废话!做梦都急醒了,哪能不想。
看他脸上那笃定的表情,苏红梅又说:“秦川刚升为营长,他空出来的侦察连连长的职位可还空着呢,你说我姨父若是帮你说句话……”
这才是赖云龙听到的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他急急打断她:“苏护士,那一切就全靠你了!”
对于眼前这个人识相程度,苏红梅还是很满意的,她点点头:“你也帮了我不少忙,你又有能力,一直当个排长的确是屈了才。一会儿到家我就和我姨父说,怎么样?”
“好好好,”赖云龙就差伸出舌头喘气了,狗腿姿态尽显。
“但是呢,我又没有理由随便帮你,咱们得等价交换,你是知道我想要的东西的。”苏红梅瞥了他一眼。
赖云龙拍着胸脯说:“这个谁都知道,红梅你放心,他们两个长久不了的,那个乡下女人看着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几天也不知给陆秦川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是不是想让陆小花过来照顾他哥哥?”苏红梅忽然开口问。
赖云龙点头:“你都听到啦,小花是他亲妹妹,照顾他理所应当,我会尽量让那个女人离他远一点的。”
苏红梅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怎么听你说在老家,那乡下女人还有个相好的?”
打开门那一刻赖云龙就知道苏红梅听他与陆秦川的对话全都听了个干净,故而也不瞒着:“其实陆小花也十分不喜欢这个被陆家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