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啦,咱们朱芳玲同学就是一个光荣的小学生啦。”周若鱼一把将她揽到身边,捏了捏她白嫩细滑的小脸蛋儿。
“婶子,你教我写的名字我早就会啦,我写给你看!”
“好的!朱芳玲同学真棒!”
正在玩的二丫不服气了:“我也有名字,我叫朱月玲,比姐姐的名字还好听!妈,我也要上学,我也要新书包。”
周淑芬就咯咯地笑起来:“好好,月玲也要上学,不过姐姐得先上,你得长到她这么高的时候才可以上,否则老师会不收的。”
“我要吃更多,长高高,长胖胖,和姐姐一起上学。”二丫自顾自地喃喃着,转身却是玩泥巴去了。
看着一双女儿,周淑芬抚着自己的小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对啦,陆营长那个妹妹怎么回事,今天听二嫂说在供销社看到她了呢,陆营长托关系给找的工作呀?”
“不是,”对于她这个小姑子周若鱼是真心喜欢不起来,但若说不提不念的她也是做不到,毕竟在一个屋子里住了十几年。
“是苏红梅帮她安排的工作。”周若鱼淡淡地回应着。
“姓苏的那个狐狸精怎么那么不要脸啊,都结婚多少天了,还不死心,还想着从你小姑子身上做文章?”周淑芬立刻就撂下脸子,忿忿不平的样子。
“周姐,”
周若鱼握了握她的手,“你放心,虽然我那个小姑子与我一直互不顺眼,毕竟是一起长大,还不至于到害我的程度呢。”
“不行,等我肚子里这个消停了,我就专心帮你盯着苏红梅那个狐狸精,呸!什么东西!”
两个人就开始笑起来,天地之间一团和气。
而世上之事就是这样,几家欢乐几家愁,周若鱼和周淑芬挣到第一笔钱时高兴得眉飞色舞,而苏红梅和她二姨正在面红耳赤地争吵着。
军区首长住的是一座独幢小二楼,苏红梅就在二楼自己的卧室哭得一塌糊涂,本来化着精致淡妆的小脸早已经花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能钻牛角尖儿呢,还打着你姨父的旗号为陆秦川的妹子安排工作,你姨父现在还不知道,要知道了连我都得一起骂。”
她二姨是机关退休干部,皮肤保养得十分得宜,此时因生气而皱着眉才显得眉间有几处淡淡竖纹。
苏红梅趴在床上,枕巾都被泪水打湿了,听她二姨这样说,抬起泪眼:“哪个单位不仰仗着我姨父,这只是安排一个工作而已。”
苏二姨无奈地摇头叹息:“傻孩子,可你安排的可是陆秦川的妹子,你吃他的苦头还不够吗?”
苏红梅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来,委屈得整个人都要化掉了,苏二姨一阵心疼,苏红梅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可见不得苏红梅掉一滴眼泪。
“二姨,”苏红梅透过泪水看向苏二姨那张模糊的脸,“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他,好几年了,军区里哪个人都认为我在和他处对象,没想到一夜之间他就娶了那个乡下女人。”
苏二姨到底不忍心再呛着她,手抚上苏红梅的头发摩挲着:“二姨哪能骗你,这男人心里但凡要你一点儿,也不至于连句话也没有。也许你们之间就是个误会,或者说,你就是单相思啊。”
苏红梅泪流得更凶了:“不,不,我不甘心,日子一天天过,我的心反而一天比一天难过……”
“可是他已经结婚了,上次你骗我说你要喝鸡汤,我熬了大半天你却是送给他的,可他怎么样,对你有啥变化没有?”
“……呜呜呜,二姨……”苏红梅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妈把你托付给我,这二十多年我都没让你哭过一声,大了大了反倒受了这么多委屈,哎。”
苏二姨对苏红梅的埋怨一点点就转移到那个令她外甥女如此伤心的渣男——陆秦川身上。
“二姨活了大半辈子了有啥不知道的,陆秦川也是个男人,你别看之前说抵制包办婚姻,拒绝童养媳啥的,可看到水灵灵的像水葱一样的美人儿,他自己就拒绝不了了。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汉子,见色起意罢了。”
苏红梅擦了擦眼睛,郑重其事地坐直了身子:“二姨,要是没有那个乡下丫头,就算陆秦川再对我没有意思,只要有你和姨父一句话,他也会接受我的,对不对?”
苏二姨眉头紧紧皱起:“孩子,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好。二姨只能告诉你,感情的事莫强求!”
指甲几乎嵌在手心里,疼得她呼吸都粗重几分:
“二姨,我明白。可这么多年军区里所有人都觉得我和他在处对象,他一夜之间结了婚,而我呢,得有多少人背地里觉得我是被他甩了的。我这几年可是他耽误的,就算强求不来,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二姨轻轻抚着苏红梅的后背,只是轻轻摇头叹息着,感情中投入最多的是女人,受伤最大的也是女人。
只得盼着时间快些过,时间才是抚平感情伤口的唯一良药啊。
第二天,苏红梅因哭得太凶眼皮肿得很厉害,就没有去上班。收拾洗漱一番后,她给自己又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恰到好处地掩住了红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