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语气淡淡地回应。
陆秦川的近乎完美的侧颜落在周若鱼的眼内,只见他的下颌紧紧绷着,看不出来他的表情是悲是怒。
周若鱼心怀忐忑,既然他说不会,那她索性心一横,把今天和张厂长达成的共识说了。
最后还心虚地看了看他:“现在离大院最近的就是在供销社旁边那一趟平房,听说那房子暂时闲置,我想从团里租下来,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默了默,陆秦川说:“可行。”
简短到不能再短的回话,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生气了。
妻子没有如自己的愿让他觉得很是窝囊,而妻子不但没如他的愿还趁机要他租出团里的厂房他就更窝囊了,在窝囊和生气之间,很明显他选择了生窝囊气。
面对这个纯情大处男一样的陆秦川,周若鱼此时觉得自己真的可以用“渣”来形容,她将手搭在陆秦川的肩膀上:
“我知道,佩佩也怀孕了,对你打击不小……”
“停!”陆秦川拧眉看她,“她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别乱扣帽子!”
“就你,”周若鱼搂过他的脖子,趁机将唇放在他的耳尖处低声说:“我还能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不开心嘛,高连长能让媳妇怀孕,你肯定也能。”
被他这样一说,再加上她轻轻柔柔的呼吸,陆秦川顿时耳尖通红:“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周若鱼趁机在他胸前拱着,手里还揩着美男的油,渣女本性尽显。
陆秦川就算再气, 也难过周若鱼这道美人关,他这个铁血硬汉到底是拜倒在了周若鱼的石榴裙下。
一室旖旎,春光无限,只是本来是带着生孩子目的而来的陆秦川最后也是丢盔弃甲地遂了周若鱼的意。
怀里搂着娇软的妻子,一脸餍足的陆秦川还哪有半点脾气。
此时他竟有一种古代皇帝沉迷于后宫美色而无心朝政的色令智昏,这让他很看不起自己,可缠绵之间那一声声的“妖精”,足可见他是真的把持不住自己。
“可能你不能理解,我虽然是个女人却也想做一番事业。
一味的依托于男人,只会让我觉得没有尊严没有地位,
大院里这么多军嫂,听到李桂花被她男人打也都见怪不怪,只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家里的顶梁柱是说一不二的,妻子的地位本就如此。
我只是想让军嫂们一不靠组织,二不靠男人,一样可以养活自己,受到不平等待遇时可以反抗!”
室内一片死寂。
在他当上团长之前就知道老团长陈国征一直在为随军军属的安抚工作倍受煎熬,大部分军属都是文盲或半文盲,学校和医院这两个地方就直接拒绝了。
而其他如纺织厂、供销社这种对文化程度要求不高的单位却是人满为患,一岗位百十个人盯着,也不怪陈国征急着退下来,那是真难啊!
“我和这些男人可不一样,不要把他们和我比!”
陆秦川佯怒地拧着她软糯糯的小脸,对李桂花男人那种以打老婆为荣耀的男人,陆秦川也是看不上。
“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
周若鱼收了收手臂,搂紧了他坚实的胳膊,声音愈加娇软:“既然想先带这些嫂子们发家致富,我就得时时奔波,你舍得让我们的孩子跟着我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么?”
周若鱼这话也算是点睛之笔,陆秦川再色令智昏也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就点了点头说:“我听你的,只要你不和我离婚就行。”
“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是团长,除非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和你离婚。”
“最重要的一个优点你没说……”
“啥?”
“还听媳妇的话……”
……
人若忙碌起来就会感觉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月底,天也渐渐凉了起来。
“栾城制衣厂”的牌子风风光光地挂在离军属大院不远的厂房前,一台台与家用缝纫机不一样的流水线专用缝纫机也被运到厂房里,万事俱备,只欠订单。
自从陆小花和赖云龙提出分手,赖云龙就再未登过门,在他看来,陆小花只是在使性子,等到闹够了自然会回头找他。
陆小花心思却没再继续放在他身上,真的走了陆秦川的路子如愿进了栾城国营饭店去帮厨了。
她之前看书所得的那些理论终于用到了实践上,她对于厨艺的钻研,深得饭店大厨的喜爱。
饭店经理甚至提出她若想留在饭店可以申请一个副厨的岗位给她,被她委婉地拒绝了,因为她觉得,她还有更高的追求。
在聚会上,苏红梅半开玩笑地对赖云龙说:“老赖啊,你和陆秦川的妹妹不是处对象吗?怎么这么久不见她人影儿呢?不会真像传言里说的那样,把你给踹了吧!”
赖云龙听后,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冷笑道:“你们还真信啊?就凭我对陆秦川的了解,他可是个极其固执的人,根本不可能会为他妹妹安排工作的。她现在连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呢?哼!”
这时,曾经和他们一起爬山的张兵也插话说:“云龙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