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戳我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吗?”苏洛站起身,在张氏面前转了两圈,“全须全尾,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张氏气的,一掌拍在苏洛的小屁股上:“再敢胡来,看老娘不打烂你的屁股!”
连老娘都出来了,可见张氏是当真气狠了。
苏洛忙不迭地撒娇哄人:“洛儿知道错了嘛,只是那旧帕子,那总归是个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坑害我,索性借这次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旧帕子丢失,我换成新款帕子的事公布于众,也好免去日后的祸患。”
“那也不必用如此激进的方式!”张氏哼道。
“你娘说得对。”苏鸿博从外头进来,脱去官帽递给青秋,在张氏身边坐下,抬手虚点着苏洛,“太激进了。”
“也……不算过于激进……”苏洛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懂得反击,运筹帷幄,防范于未然,这些都是好事,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倘若你出点什么事,你让我们做父母的如何是好?”苏鸿博先扬后抑,“切莫做出让亲者痛,让仇者快的傻事。”
看着张氏和苏鸿博心有余悸的样子,苏洛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们内心的害怕,咬了咬唇,痛快地认错:“洛儿知错了,下次会注意的。”
“用膳吧。”苏鸿博瞧着饭菜差不多都上桌了,敲了敲桌子,道。
“不等哥哥吗?”苏洛往外探了探,往日他们一家四口都是一起用膳的。
“昨儿大半夜的跑出去一趟,回来就被姬安揪着泡药浴了,约莫没那么早起,我让管家去递了消息,让他今早多睡一会儿,不必早起。”苏鸿博如今也是万事以苏淮的身体为重,“那些礼仪规矩,哪有你哥哥的身体重要。”
“爹爹最是体恤哥哥了。”苏洛笑嘻嘻地夹了块糖醋排骨道苏鸿博的碗里,“这是奖励爹爹的。”
“难道爹爹就不体恤你?”苏鸿博亦夹了块糖醋排骨给苏洛,又夹了块给张氏,温声道,“你昨儿也晚睡,吃完再去睡个回笼觉,养养精神。”
苏洛看着父母恩爱的模样,眉眼微弯。
用完早膳,说明缘由,苏洛带着玉画出门去永楼。
张氏很不放心,怕苏洛再干出些让她惊心动魄的事情来,便又遣了青秋跟着,让她有什么事及时回府汇报。
永楼。
雨下得很大,但不妨碍永楼的掌柜以满月为由,对家中不富裕之人连摆三日流水席。
说来也巧,再过两日,便是永楼开业满月的日子了。
这样的安排,就连苏洛也自叹不如。
“东家。”掌柜的瞧见苏洛进门,连忙从柜台后绕到门口迎接,“东家怎的来得这般早?”
昨日他深夜接到消息,便开始着手准备今日的流水席,一夜未睡的他眼底一片青黑,看得苏洛于心不忍。
“流水席一事干系重大,我总要来看着才能安心。”苏洛歉意道,“事出紧急,让掌柜受累了。有劳掌柜想出这般合情合理的理由,让这流水席更加合情合理。”
掌柜的抚着胡须笑道:“东家客气了,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
“如此,多谢掌柜。”苏洛想了想,快步走到柜台后,提笔写下一份协议,递给掌柜,“安叔,看看。”
就冲着这句“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安福这个掌柜就当得她这一句“安叔”,以及他即将获得的待遇。
安福不解,接过来一瞧,眼睛都瞪大了:“这……这……这……”
“安叔如果没有异议,那边在这上面签字盖章吧。”苏洛让出柜台的位置,“若还有什么问题不明白的,我就在三楼天字一号房,若有人来问,无论是谁,皆说我不在,以免打草惊蛇。”
说罢,苏洛转身往三楼走。
安福原本还在纠结这份惊为天人的协议,一听到“打草惊蛇”四个字,一把将协议塞到衣襟里,神色紧张地跟在苏洛后面,担忧道:“东家,今日可是会有事发生?”
天知道,昨夜他听说傅漳之事后,一颗心本就惶惶然地吊着,如今听说又要有事发生……
“昨夜我从京兆府的大牢中安然无恙地出来,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不会善罢甘休才是常事。”苏洛唇角微挑,“他们想借助傅漳之事,将永楼拖下水,从而将我这个东家重新送入牢狱之中,方便他们绞杀。”
“东家……”安福突然有些心疼面前这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