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习惯就好。”苏洛笑了笑,比起前世家族俱灭,亲人皆丧,如今的这些都不过是小事,“对了安叔,这三日,可有人来此寻我?”
“宋公子他们几个日日都来问姑娘是否平安,然后日日感慨自己人微言轻,无法为东家做些什么。”安福笑道,“每每此时,我总要将他们轰回去温书。”
“安叔做得极对,合该如此才是。”苏洛摇头一笑。
“此三子倒是赤诚,东家没看错人。”安福轻笑着,透过二楼走廊的窗户看向外头,“他们每日辰时末到此,想来也快到了。”
“奉上丰厚早膳,用完膳后让他们离开吧。今日永楼之乱,他们不便参与。”苏洛踏进天字一号房的房间,走到窗前,往底下瞧了瞧,正是永楼的门口,“让他们好好温书,秋闱将至,那才是他们的战场。”
“是。”安福应道。
“安叔,你下去安排吧,无需管我。”苏洛笑了笑,走到桌边坐下,翻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
“东家可有什么想吃的?”安福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安叔看着安排便是。”苏洛一时也不知道要吃些什么,这几日在牢中已经习惯只吃娘亲做的饭菜了,如今哪怕是永楼的吃食,也忍不住想忌口。
安福下去安排了。
苏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玉画,青秋,坐。”
玉画“哦”的一声,习惯地拉开苏洛身边的椅子,正要坐下,被青秋一把拉住。
“姑娘,这于礼不合。”青秋道。
苏洛被这话呛的一口水险些喷出来,沉默片刻,道:“在外面,万事以便宜为主,无需多礼。”
青秋还是觉得不妥。
“你们站着,对面楼上的人岂不是将你们看了个清清楚楚,不就等于暴露了我的身份?不如都坐下,如同姐妹般说话聊天,反而不那么引人注目。”苏洛再劝。
青秋听着觉得有理,纵然觉得别扭,也还是松了手,放玉画坐下,自己则绕过苏洛,坐在她的另一边。
安福很快亲自送了些点心和菜肴来,他没有让店小二进门,只让他们远远地站在走廊处,只说这里头住了贵客,怕他们没有经验,惊扰了贵客就不好了。
送了餐食,安福也不作停留,不等苏洛的吩咐,便下楼去安排流水席的事了。
因着是雨天,流水席上支起了偌大的篷布,四面八方,只余下面朝街道的一面供流水席的客人进出。
苏洛办了把椅子坐到窗边,面上带着一条白色的面巾,将自己的容貌遮得严严实实。
看着安福把宋昭等三人连哄带轰的推出门外,一人手上还挂着一个食盒,苏洛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也是难为安叔了,还要和三个读书人拼口才。
“宋公子,朱公子,林公子,东家说了,今儿个永楼是她的战场,你们如今的身份不便参与,要你们回去好好温书,秋闱才是你们的战场。”安福说得那叫一个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