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神花?
苏洛无声的念了两遍,抬眸看向沈曜,隔着人群,与他相望。
沈曜眉头紧蹙,很显然也听到了古华池的话,朝苏洛点了下头,转身在蓟恒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苏洛收回目光,又问古华池:“可有解法?”
“解法倒也简单。”古华池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玉瓶,到处里面的药丸,取两粒,塞进患者的口中,“这是长在蚀神花附近的醒神草炼制而成。后来蚀神花灭绝之后,醒神草便再难寻到,我手头上的这些,还是当年参与救治岭南老百姓剩下的。”
说到这里,古华池的声音渐渐哽咽:“当年还未炼制出解药前,岭南的老百姓便已经是十不存一,后来为了帮忙试药性,又有好些人搭上了性命,这才有了如今这个能解蚀神花毒的方子。”
苏洛叹道:“世道艰难,只能希望同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小公子说得是。”古华池的手搭在患者的脉搏上,约莫一炷香之后,他收回了手,道,“好了,毒已经解了,这两日注意点,少吃油腻,多吃清淡,身体自然就恢复健康了。”
苏洛从怀中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塞到古华池的手中:“古大夫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劳烦您辛苦一趟,骆某感激不尽。”
古华池也不跟他客气,实打实地收了,道:“多的钱,老朽会用来帮和他一样的贫困人家,也算是为小公子积德了。”
“那就多谢古大夫了。”苏洛揖礼,客客气气地送古华池离开。
转身回到人群中后,苏洛脸色一变,眼中戾气横生。
“来人,带上来!”苏洛厉声喝道。
立刻有四人架着一个年纪有些大的乞丐和那位大声囔囔着“永楼的饭菜吃死人”了的中年大夫。
“说,谁让你们来永楼捣乱的!”苏洛一脚踹在中年大夫身上,看向老乞丐时,目光凌厉冰冷。
老乞丐被吓得浑身颤抖,道:“我说,我说……唔……”
“说什么说!根本没有这回事。明明是你们永楼在饭菜里下了毒,险些出了人命,却要将这顶帽子扣在我等二人身上,简直欺人太甚!”中年大夫忍着痛扑向老乞丐,将他压倒在地上后,打断到了他的话。
“你自己找死,还要拦着别人求生,果真是心狠手辣!”苏洛冷声道,杏眸微眯,杀意涌动,“拖下去,先打十大板再说。”
张记镖局的镖师立刻搬长凳的搬长凳,拿板子的拿板子,架人上长凳的上长凳,随后便是一声板子落在肉上,利落响亮的“啪”,和中年大夫痛得嚎叫的“啊……”
苏洛居高临下地看向老乞丐,道:“你若想像他一般,受尽皮肉之苦,你就千万别说。”
老乞丐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说的,不要打我,我都说。”
苏洛哼道:“那就说,说的越仔细越好。”
“是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她拿我那苦命的孙儿要挟我,若我不帮她把一些种子掺到这流水席的饭菜里,她便要夺了我孙儿的命。”老乞丐边说边哭得稀里哗啦,“东家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啊,和我的孙儿无关。我的孙儿自小没了爹娘,只能和我这么个糟老头子有上顿没下顿的相依为命,命太苦了,求东家不要怪罪他,莫要怪罪他……”
“你可有看清那名女子长得如何?穿着怎样的衣服?”苏洛继续问道,“想让我连坐,就给本公子说清楚,讲明白,如若能让本公子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本公子可饶你孙子一命。”
老乞丐连忙道:“我想想,我一定能想清楚,小公子给我点时间,就……就一炷香,一炷香可否?”
“那就一炷香。安叔,点香。”苏洛允了。
如果能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别说一炷香了,就是一天,她也等得。
老乞丐躲到边上去想那名女子的样子,苏洛没有去打扰他,信步走向刚挨完板子的中年大夫。
“你说你何必呢!”苏洛轻哼,下巴朝老乞丐扬了扬,“他已经招了,你呢?还要再继续挺着吗?”
“你这是屈打成招!”中年大夫忍着痛,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