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们夫妻俩这有商有量的温馨画面,陈楚楚觉得这才是真正相濡以沫的夫妻。不计较得失,不计较贫富,喜欢了,看上了就嫁。
前世她想找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寻寻觅觅了三十六年,一个没遇上。
看着身边的人结婚,离婚。
争财产,争抚养权,相互谩骂,抹黑,从亲密无间的夫妻到分外眼红的仇人,她真的恐惧到骨子里,哪里敢奢望婚姻?
人家一旦离婚还能有父母依靠,她呢?身后没人支撑,要真跟人过不下去,她根本无路可退,不如一个人来得自在。
“听我的就这么办,我不回去了,等你的伤好了,回部队休养,顺便将家属院的房子修整修整。”杜雪娇喝着稀饭,规划着以后的日子,眼底都是笑。
陈楚楚动手给周营长做检查,拆掉了缠绕在他头上的一层厚纱布,换成了轻薄一些的。
已经不出血了,不用总这么捂住伤口,等过一天,伤口干干的,可以不用缠纱布,在上边贴一块就成。
处理完周营长这边,陈楚楚回到了五零三病房,傅浩喆已经吃完了早饭,坐在床上,似乎在等着医生来给他换药。
陈楚楚拿着无菌剪刀、镊子、纱布、消毒液以及特制的药膏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掀开傅浩喆腿上盖着的毯子。
怕病人情绪焦虑,她习惯性地说道:“别担心,我会尽量轻柔,整个过程会很快。”
傅浩喆抬眼看了看她,淡淡地“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她来换药,经常会这么叮嘱,说的时候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哪里知道他担心不担心。
不过这句话听上去很暖心,能很好地缓解病人的情绪。比那种一上来,什么都不说,直接拿起工具开干的要好很多。
陈楚楚没去看傅浩喆的脸,用消毒液仔细地清洗了自己的双手,确保每一步操作都在无菌环境下进行。
揭开傅浩喆大腿上的旧纱布,动作既迅速又温柔,手法十分娴熟。
随着纱布的层层剥离,一道细长的伤口逐渐显露出来,周围皮肤略显红肿,但整体上愈合情况良好。
面对这道伤口,陈楚楚没丝毫犹豫,拿起消毒液和无菌棉球,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周围进行擦拭。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细致,确保每个角落都被彻底清洁。
消毒液带来的轻微凉意让傅浩喆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陈楚楚当没发觉,继续手上的动作。
两人全程都没说话。
消毒完毕后,她又拿起药膏,用指尖轻轻挤出适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
药膏的清凉感瞬间缓解了伤口的不适,傅浩喆的喉咙口溢出一声舒服的低吟。
虽然很轻,陈楚楚还是听到了,他们彼此距离很近,想不听见都难。
那声低吟充满了磁性,宛如大提琴最低沉的声调,听着十分悦耳。
取来新的无菌纱布,轻柔而快速地覆盖在伤口上,并用医用胶布仔细固定好,确保纱布既不会滑落也不会过紧,影响到病人的血液循环。
整个换药过程结束,她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的包扎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药换完了。记得按时服药,保持伤口清洁干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傅浩喆道谢。
陈楚楚摇摇头:“不用客气,要是有低烧,一定要说出来。”
话说完,转到了范营长的病床前,看了眼床边上的滴液瓶子,见他睡着了,将滴液的次数调慢了不少。
洗完饭盒回来的雷鸣见到她,脸上露出笑容:“陈医生!我们团长腿上的伤口还需要几天能好?他想下地走动可以吗?”
回头瞧了眼闭目养神,侧颜刚毅,下颌线弧度非常优美饱满的男人,肯定地回答:“不可以。伤口还没愈合,下地用力,会给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闻言,傅浩喆无声叹息,待在床上都快要发霉了,就不能让他下地走一走。
到底还要几天才能允许下床?
“行,我知道了,决不让团长随便下地。”雷鸣像是在给陈楚楚做保证,生怕她不放心似的。
觉得雷鸣挺有意思,陈楚楚笑着逗他:“那你可得看好了,这是你的责任,要是发现没尽到责任,我可是要报告给主任的。”
雷鸣紧张起来,拍着胸脯:“放心!我一定死死盯着,不让团长耍滑头。”
傅浩喆睁开眼睛不悦地瞪了眼他,感觉自己的勤务兵就是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