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也是,我怎么劝都不听,当官的有几个好的?”
妇人嘟囔着抱怨,卫菱劝她放宽心后匆匆赶去。
她刚赶到高门豪阔的郡守府邸,只见一个男子被侍卫牢牢押在地上,纸卷散落泥地,脸色青白地疯狂置喙:“此法我以苏家百年名声发誓,必对洪涝之灾有用!尔身居郡守高位却尸位素餐,无所作为,不过是个酒囊饭袋!愧对城中枉死的百姓!”
周围聚集了许多的百姓,最后面零零散散有不怕死的百姓鼓掌,众人积怨已久,早就看不惯这肥头大耳的蠢货郡守了。
许魏气的两绿豆眼老大,锦衣华服都要盖不住肥硕的圆肚子,他看向侍从,气急败坏:“提刀来,本郡守要亲自砍死这个蠢货!”
刀刃反出冷光,人群中的妇人捂住孩童的眼。
眼见长刀抬起,危急关头,卫菱挺身而出:“且慢!”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只见声音正是来自一粗布灰衣的女子。
妇人粉面含春,罗袖微抬间挤过人群,扑在了那“疯子”身上:“大人,我大哥是一片好心想助大人解决璜州这洪涝之灾,他不过是个书呆子,直肠子有话直说,您大人大量可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那郡守肥头圆脸的,但当官的可没几个蠢货,卫菱看了眼群起激昂的百姓,思量一瞬开口:“想来百姓罹难大人也忧心不已,民女的大哥并无恶意,不过是操心过切失了分寸。”
量他怎么也得考虑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果然,许魏的怒火消弭了许多,勾唇有了弧度。
一是女子美如芙蕖清艳,着实对他的口味,二…则是此女说的有趣。
句句看似捧着他,却又暗地以百姓为威胁。
他扔了长刀,洒脱道:“既如此,今日我便不与他一般见识了。”
苏雪清一脸懵,看着上前扶他的女子下意识退步:“姑娘,我不认识———”
“阿兄,你别跟我与阿嫂闹脾气了,你若出什么事,侄女儿该怎么办?”
卫菱掐了掐苏雪清掌心,这人真是个榆木脑袋。
苏雪清听到女儿,刚要开口的话又咽回了嗓子眼,万般好奇这女子的身份,也只能先圆话:“好吧,阿,阿妹。”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百姓散去,卫菱刚要带他走。
“且慢———”
一句话绊住二人,许魏笑的同弥勒佛般,挺着肥硕的肚子:“你这兄长虽不用死,可一次次挑战我郡府的威严,也得关一段时日消消他的“火气”,否则我这郡守如何立足威严?”
卫菱转身,果然,他没这么轻易放过苏雪清,她从容询问:“大人所说的一段时日,究竟是多久?”
这郡守的眼珠子黏糊的落在了她身上,意味深长地捋了下须:“这得看姑娘你如何让本官消气了。”
“来人,两个都带走!对待美人轻柔点。”
许魏一声令下,卫菱立刻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卷塞入怀中,这是治疗洪涝之法的关键。
苏雪清拼命看向女子阻拦:“这件事与她无关,大人你放了她,我认罪!”
这人虽执拗,但性子还算正直。
奈何卫菱被迫被几个仆妇看似“温柔”地带进了郡守府去。
此时,廊庑下大雨如瀑,连成了雾,轰隆的声响震馈人心,带了忐忑不安的起伏。
璜州城,小道上。
一队车马如疾风骤雨飞驰,大雨连绵如滔淹没了平道,马蹄踏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