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菱端着这碗药汁缓缓走近,屋里有些闷,躺在床榻上的人更是闷不出声。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走近瞧着他阖着眉眼,但呼吸分明不匀。
擦拭药汁,不得已得把他伤口处的棉布再一次揭开,血肉连着纱布几乎粘连在一起。
裴序微咬唇。
不过虽然剧痛,他却没有阻止她。
卫菱替他擦拭着伤口,米黄色的药汁沾染上显得鲜红的伤口没那么刺痛,可裴序凛凛的眉眼蹙成了川,她忍不住问出声:“痛吗?”
裴序沉闷不语。
卫菱知道他心里亟窝着火,手上动作麻利了几分,干净利落地替他缠上棉布,二人难免凑的近了些,呼吸都绕在了一起,她的乌发扫到他的脸上、唇边。
她瞥见脸一红,飞速地给棉布打个结扣,起身:“包好了,皇上休息养伤吧。”
说罢,她就要走,可手腕突然被猛力攥紧。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去见你的情郎?”
电光火石间,思绪飘然起伏回到了多年前。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裴序怒极反笑,明山般旷然的眉骨间活生生堆出了怨妇的妒意:“卫夫人好本事,当年撩拨了朕不说,还能再来个“第二春”。他比我好在何处,你念念不忘至今!”
醋意翻涌而至,裴序猛然起身忘记了伤处,踉跄了下,“哐啷”砸到了一处绘鸟春彩瓶。
声响一出,李讷在门外忙问道:“皇上怎么了?”
“你们都下去!”
卫菱想扶稳他,无奈劝说:“你别多想,我与他不是那种关系,不过刚认识。”
“不是那种关系!”裴序冷然一笑,恨极了她对自己无情,却又对旁人深情的很,戳穿她:“那为何你马不停蹄来到璜州就去见他,替他解围,甘愿入许魏这郡守府虎口冒险?”
“我,唔———”
刚要说出口的话却被滚烫的吻占据,卫菱被强有力的腕臂禁锢到床榻上,身下是男子炙热滚烫的身躯。
最重要的是,触感鲜明的某处正贴着她柔软的腹部。
“不要,你的身子。”
卫菱惊大了眸子,杏灵灵的眸满是惊惶,一汪水漾在其中。
裴序爱极、恨极,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拉下帐幔,轻而易举地撕破她本就单薄的裙衫,露出春光缕缕。
卫菱不断挣扎,罗袜堆在脚踝处摇摇欲坠,她微仰着雪颈哀求:“你受伤了,不行的。”
她有苦难言,裴序他真是疯了。
“你且试试,朕受伤后还行不行。”
裴序勾唇,话语温柔,可却掐住她的下颌。
带了狠辣的力度,卫菱破瓜时尚未有过这般痛楚,她眉头紧锁,几乎喘息不动,略长的指甲刺入裴序精壮的肌肉间:“好痛。”
“疼?”裴序动作不停,看着她黛眉间的痛,心里涌起股怜惜又很快沉了下去:“就是让你记着这痛,往后还敢招惹旁人吗?”
“你可舒服,阿菱?你瞧那男子,瘦弱如柴,怎能给你这般欢愉?”
卫菱沉默不语,唯有泪滑落下来。
李讷站在殿外的廊庑上,听闻到了屋中声响,惊惧难耐,皇上当真疯了,负伤怎么能把持不住呢?
王守信手持绣春刀守卫着,见他面色不对刚要走近,被一把拦住:“王大人且慢,皇上没事。”
王守信不明所以,刚要转身离去,突然听到屋内传来声女子的娇呼,神色一禀。
李讷立刻拉住他:“许是姑娘打翻了药碗,没什么大事,大人累了吧?去前院坐着守吧。”
王守信步伐重如磐石,他震惊到无法站稳,努力扯出个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