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烤了两个红薯。
外皮焦黑,里边香甜软糯。
陈晏把窗户打开,两侧的窗帘挂在一块。
冷风吹的人头脑清醒,她打了个喷嚏,想了想,又加了件衣服。
时间过的极快。
等陈晏察觉到饿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她就着屋里剩的馒头加咸菜,又冲了杯奶粉,梁竞舟买的多,偏偏他自己又不爱喝。
橱柜里的咸菜就剩碗底一层,田桂琴他们走了好几个月,连咸菜都吃完了。
趁着天还没黑。
陈晏把最后一块手表装完,起来伸了个懒腰。
梁竞舟还没回来,陈晏拎着半桶水,顺着墙边浇了一圈,水面结层薄冰,她这才把桶放回去。
饼子窝里垫的干草,陈晏把笼子拎到坡子底下放着,鸡圈的鸡上窝。
她捡了四个鸡蛋,都是刚下的,还热乎,左右晚上就自己,陈晏炒了个辣椒鸡蛋,又蒸了一碗米饭。
天边挂上月色。
陈晏晚上怕冷,好在炉子一直点着,她拎到墙角放着,窗户开了小半扇,勉强热乎点。
早上飘起零星的雪花。
陈晏还没起床,院子里闷的一声响,她冷静的坐起来,梁竞舟估计又想敲窗户。
一抬眼,对上陈晏的视线。
他怀里揣的鼓鼓囊囊,尴尬的扯起嘴角,“你醒啦。”
睡醒的陈晏只穿着长袖睡衣,胸口的扣子蹭开一颗,露出清瘦纤细的锁骨。
长及后背的黑发拨在胸前,趁的人肤白貌美。
梁竞舟不自在的挪开视线,陈晏看了眼他的膝盖,“翻墙进来的?”
梁竞舟点点头,炫耀似的拉开拉链,“给你买了糖糕,还热乎的,快起来吃。”
顺着窗户放在桌子上。
他拍拍膝盖上的冰碴子,拿起铁锨嘀咕,“墙边怎么结冰了。”
陈晏顿了顿,还是没告诉他真相。
梁竞舟把车开回来了。
下雪天不用挤公交,陈晏舒舒服服吃了早饭。
到县城的时候还早,这次程主任不在,陈晏把手表给钱冬梅的。
她表情不太好看,陈晏拿到支票关心的问了一句,钱冬梅把手表放在主任柜子里,往上边指指。
“经理前早上来了,程主任脸色不太好看,我估计——”
她往陈晏身边站站,压低声音,“和手表有关。”
陈晏记得钱冬梅说过,张云和供销社经理是亲戚,上次她就表现出不满。
梁竞舟没进来,在门口等着。
陈晏沉吟,“冬梅姐,我倒是有个想法。”
等她俩从办公室出来。
梁竞舟靠在墙边,他头发又有点长了,垂垂搭在额头,莫名有种乖巧可爱的感觉。
钱冬梅一改进门时的丧气,满脸洋溢着开心。
“晏晏,你说的我记住了,我会跟主任说的,你们路上慢点,三天后我还在供销社等你。”
梁竞舟单手插兜,和陈晏往供销社外边走,好奇,“你给她钱了?”
不然哪至于那么高兴。
陈晏还真给了,不过钱冬梅不是因为这事,她摸摸下巴,“所有职位,能者居之对吧。”
她不过就是给程主任出了个主意。
既然经理不想让他发财,那不如自己当经理。
梁竞舟想起昨天晚上暴捶陈三元他们的画面。
疑惑。
陈晏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是不是在提醒他!
村口停了辆警车,车子过不去。
陈晏从副驾驶下来,要不说最近田水村热闹多呢,村民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块。
她就听见陈四海的名字。
说是陈家大儿媳报警了,昨天晚上那场火可能不是偶然,警察是来取证的。
“不是说是陈老太晚上喝水,不小心把蜡烛打翻了吗。”
“谁能去陈家故意放火?大晚上的关着门进都进不去。”
这话一说,村里人脸色迅速变了。
“那就是家里人放的呗,不会是村长吧。”
“可能是的,陈老太这一瘫痪,成了个拖累,要真烧死以后就不用照顾了。”
“怎么说也给他生了四个孩子呢,这么狠心吗!”
三人成虎。
原先只是猜测,众人越说越觉着是真的,最后几个年轻人站出来。
“不行,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当咱村长。”
“咱得继续往上告。”
梁竞舟没下车,陈晏想去陈家看看,她觉着应该不是陈四海做的。
心里有个猜测,但还没证实。
前脚刚到陈家的篱笆院子,后脚有人推开她,往地上一跪。
“警察同志,我要告陈四海淹死我闺女!”
几天没见。
钱寡妇整个人苍白干瘦,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胡桂芬从堂屋出来,眼疾手快的给了钱寡妇一巴掌,“你胡说什么呢!谁害死你闺女了,赶紧给我滚!”
她身后跟出两个警察。
其中有一个看着眼熟,上次因为陈建民的事来过。
钱寡妇不看胡桂芬,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