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火急火燎地赶往成都府衙,请门子带话有人欲求见长官晓明防控瘟疫事宜,结果门子推说长官早就分派人手去各处防控疫情去了,府衙里根本无派差之人。事实上,此时的四川,各司各部早就各自为政,对民生事务则是互相推诿,刘禹奔走了几个部门得到的皆是同样的回答,只得气鼓鼓地扫兴而归,只好命人骑快马回昌州请诸葛无悔和关张两位义弟前来协助救助难民和防控疫情。
此时,在云霓生活的大草原,一场瘟疫席卷了蒙古各部。
在遥远的欧洲, 繁华的卡法城,东西方贸易中转站,因不同宗教信徒之间的信仰冲突,激发了欧洲人和西征的蒙古人之间的矛盾。1343年,金帐汗国以“国教受辱,基督教徒抢掠蒙古人为奴”等借口向卡法宣战。扎尼别汗率领蒙古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到卡法城下,准备血耻屠城。
此时的蒙古大军早已不是百年前的“蒙古大军”了,几十年在法卡城过惯了安逸生活的士兵,早就磨灭了蒙古人的斗志,现在的蒙古大军只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
经过一年多的围城战,卡法城依然岿然不动,而金帐汗国的大军早已是师老兵疲,毫无战力可言!
就在此时,蒙古大军中突然爆发了鼠疫,不少士兵染病而亡,人数甚至超过战损。札尼别汗面对如此窘境,不得不罢兵而还。临撤军前,他下令将病死蒙古兵士的尸体用投石车扔进城中。正当卡法城内的商人们为自己能够打败蒙古大军,保全住自己的生命和财产,而欢欣雀跃时,殊不知来自草原的黑死病,已经将他们一一感染了。由于这些商人常年来往于欧洲各地,不久这些黑死病病菌也就随着他们,散播到了整个欧洲。在以后的一个世纪里,尽管统治者采取了各种隔离措施,但老鼠和跳蚤仍把病菌传播开去,欧洲人的死亡,可以用死尸相枕来形容。
是的,少数回到蒙古都城的贵族将领及其士兵,也把这种瘟疫带回到各部落,而云霓在出走前,已经染上病毒,而她和其他蒙古人,又把病毒带到了四川。
云霓病倒了,抓完药回来的必兰也病倒了。成都街头,陆续出现了难民的死亡。很快,成都本地的民众也出现了死亡,且死亡人数不断攀升。有的人家,甚至全家死亡。
成都,曾经繁华热闹的都市,如今在瘟疫的笼罩下,宛如一座被死亡诅咒的孤城。
街道上,弥漫着刺鼻的腐臭气息,那是死亡的味道在空气中肆意蔓延。横七竖八的尸体随处可见,他们以各种扭曲的姿态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仿佛在诉说着生命最后一刻的痛苦与绝望。
有的人双眼紧闭,面容苍白如纸,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沉睡;有的人张大着嘴巴,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徒劳地呼喊着救命;还有的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亲人,即使在死亡面前也不愿松开。
苍蝇嗡嗡地飞舞着,贪婪地吮吸着这死亡的盛宴。曾经熙熙攘攘的店铺如今紧闭着大门,门板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默默哀悼着曾经的热闹与生机。
街头巷尾,一片死寂。偶尔有一只流浪狗在尸体间穿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也在为这惨绝人寰的景象而悲伤。风悄然吹过,吹起几片枯黄的落叶,轻轻地落在那些冰冷的躯体上,仿佛是大自然在为他们盖上最后的一层薄被。
瘟疫如恶魔般在成都的街头肆虐,带走了无数的生命,留下的只有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惨状,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短短几天,刘禹便目睹了太多人的死亡,其中也包括他熟悉的街坊邻居,而云霓和必兰也是命悬一线,。
他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无悔和关张二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