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被贬了,不知这位夫人会作何感想。
吉兰接待夫人之前,被柳太妃叫过去叮嘱了一番,意思是她做正妃以来第一次接待贵客,必须格外谨慎,不能失礼。
远杳虽然不被她待见,可是在待人接物方面是没出过错的,另外萧宏贬远杳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王公贵族耳朵里,引起了一番议论。
柳太妃怀疑镇国公夫人来,也是为了这个事。
但是她把这些隐情,一一讲给吉兰后,却让吉兰心中不舒坦。
什么意思?老太妃怀疑自己的能力?堂堂北夏小公主不会接待贵客?
“母妃放心,儿媳定让您老人家满意。”
柳太后听罢也没再说话,吉兰回到自己房里,先愤愤不平一顿。
“都欺负我来的晚,那我就让这些人见识见识!”
说完,她唤石墨来。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给我梳洗更衣?”
石墨连声答应忙碌起来,因见主子脸色不好,便出言奉承。
“王妃且忙什么?即便咱们不打扮也是倾国倾城,比那远氏美貌一万倍。”
石墨知道吉兰最得意自己的容貌,平日奉承一句必会讨得欢心,可是却不知现在吉兰不自觉的变了。
她见识过远杳的美貌之后,不由自主的心虚,虽然她自己并不承认。
“少放屁!都什么时候了?”
吉兰怒斥石墨一句引来石墨诧异万分,而她也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十分紧张似的。
一时间,镇国公夫人入府。
吉兰做为正妃,按照惯例到柳太妃的倚梅苑上房等候,因为镇国公的地位要比萧宏这个皇室成员低很多,使得吉兰自以为不必到门口迎接。
她等在上房即可,恰好柳太妃也是如此认为,反而不喜欢从前远杳主动到大门口迎接的行为,认为是自降身份。
镇国公夫人进门时发现门旁冷冷清清,唯有小厮垂手侍立,主子们一个没有,心里对吉兰这个新王妃生出不满,愈加笃定给远杳出口气。
“奴家给荣王妃请安。”
镇国公夫人入上房便下跪,往常如此都会被远杳亲自扶住,现在可好了人家吉兰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她下跪。
一整套礼仪流程下来,吉兰才说了句。
“快扶起来,不必拘礼,奴家年轻,又刚入府,家里这些客人全不熟悉。”
镇国公夫人落座,团扇掩嘴轻笑。
“这倒也不难,让远妃在旁边提醒着也就是了,毕竟她是常接待客人的,为人又和气谦卑。”
镇国公夫人可是个巧舌如簧的人物,讽刺起人来迂回婉转,叫对方无可奈何。
问题是吉兰是个跋扈起来,不在乎脸面的,听见夫人末句讽刺她不如远杳和气谦卑,立即不高兴了。
“夫人这话可是怪了,若那远氏真和气谦卑,我家王爷又岂能贬了她?”
“是呢,我也甚是奇怪,怎么远妃那样一个人,突然就被贬了呢?”
镇国公夫人眼波流转灵活,语气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在吉兰眼中是一副十足的长舌妇的样子。
“夫人今天来,就是为了远氏?”
“不不,主要是探望王妃您的,因我们镇国公府和荣王府是世交,当年祖上都是称兄道弟来着,如今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气连枝,新王妃入府,我岂能不来问候?”
说话之间,夫人回头吩咐丫头。
“传话回去,预备赏礼,比寻常的份例增加一倍。”
丫头答应着传话出去了,石墨一旁替自己主子尴尬不已,人家已经预备赏礼了,怎么也不客气两句,只顾喝茶。
她不懂王妃到底在高贵什么?现在可不是摆架子的时候。
“王妃,适才太妃说,午饭也在倚梅园摆,这会子应该预备妥当了。”
其实,柳太妃并未提过这个,石墨一时着急编出来的。
吉兰自然知道,却故意问出来。
“老太妃及时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镇国公夫人眸中不悦,却仍然面带微笑地起身。
“昨儿大夫说我近来积食严重,每日三餐减去两餐,所以我不如趁机走走,顺路看看远侧妃去。”
“不巧了,远氏今天出门去了,夫人改日再见吧。”
这话已经很明显在阻拦了,镇国公夫人吃了瘪也不再多留,告辞而去。
她前脚一走,吉兰后脚便骂起来。
“什么糊涂东西?对我不恭不敬!以后再敢如此,我会给点颜色看看!”
柳太妃的心腹柳嬷嬷,早已经知晓了情况,王妃怠对镇国公夫人岂止是怠慢?简直是无礼!
她急急慌慌地跑来告诉柳太妃,把柳太妃也气到了。
然而又能怎样?自己的儿子正宠这个女人,一不留神惹了儿子不愉快,倒是得不偿失。
“女人家互相闹意见,也不是大事,只不让镇国公误会到宏儿头上就好了。”
柳太妃到底见过世面,一点也不慌张。
“去把远氏叫来,我有话吩咐她。”
远杳一直等着召唤,因为柳太妃说不让自己出门,是预备着会客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