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宏好像一只腐烂的狗般,趴在地上。
“兰儿,救我,救我啊!”
吉兰毕竟和他夫妻一场,看见丈夫这般,又气又恨。
“该死的鞑靼人,真是一群畜生!”
“快把我弄营帐里头去,别叫外人看见。”
萧宏到现在还死撑面子,吉兰只得忍着臭气把萧宏扶进营帐,又泡澡又治疗伤口。
军营里向来不缺外伤药的,吉兰亲自过来跟贺兖讨药。
贺兖不但给她了,还让军医过来给萧宏治疗,毕竟都是皮外伤于性命无碍。
但是萧宏自觉丢人,不停地告诫军医不要在外头乱说,并且死活也不再出门。
吉兰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晚上和萧宏商量。
“我要报仇,说什么也要给鞑靼人一点颜色看看,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
“夫人,你为了我,我心里感激。”
萧宏感叹着,说道。
“但是,咱们不能鲁莽,得好好计划一下。”
吉兰一听有道理,便追问。
“夫君有何想法?你说出来,我替你执行。”
“嗯嗯,我被鞑靼抓走之后,淮南王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眼睁睁见死不救,不是岂有此理吗?所以,你去威胁他一下,就说将来会告诉皇上,治罪于他,他一害怕,必然会出兵向鞑靼复仇。”
吉兰一听,十分欢喜。
“这个主意很好,等我去找他。”
贺兖这边,听了远杳汇报萧宏的情况,沉默片刻。
“这个三王子,确实很嚣张霸道,竟然这么折磨大钺的王爷,再怎么说荣王是皇室成员。”
“也都是皮外伤,而且已经把人送了回来。”
远杳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一语说完,苍岚来报。
“荣王妃来了。”
贺兖和远杳互相看看,都知道有缘故。
“快请进来。”
贺兖是何等匆忙的人,意见猜到吉兰要么来求帮忙,要么来兴师问罪。
他更想到了吉兰会道德绑架,自己不救荣王回来,回京城会告诉皇上等等。
所以,贺兖殷勤一点,图她个扬手不打笑脸人。
“哟,真齐全。”
吉兰一进来看见了远杳,先阴阳怪气一句。
“淮南王和远小姐,真是形影不离啊!”
“所以啊!才有人趁机造谣。”
远杳是吃素的?怼吉兰还不是轻轻松松?
“怕造谣,就该保持距离啊!”
吉兰冷笑出来,咯咯地笑了两声。
“王妃来此,有何要事?”
贺兖及时止住话题,问吉兰。
“我还能有什么事呢?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是以夫为重?”
说完,吉兰从袖子里扯出手帕,擦着眼泪。
“我家王爷浑身是伤,将来皇上问起来,可怎么回话呢?”
果然,贺兖猜中了,与远杳互视一眼。
“哦,王爷,你不是还有军务么?快去处理吧。”
远杳认为贺兖该躲一躲,不必听吉兰乱念经。
“哪有军务?胡说!”
贺兖不领情,竟然还故意戳破远杳。
“不想让我和荣王妃交流?太过分了。”
远杳真想跳起来给他一拳头,吉兰没想到贺兖拆台远杳。
“淮南王果然是讲理之人,不是那般见人下菜碟的势利之徒。”
“王妃想说什么,不妨直接一点。”
贺兖请吉兰到桌前坐下,且吩咐远杳。
“泡茶去。”
“叔叔,人家不要去嘛!”
远杳的座位是挨着贺兖的,竟然离了椅子,屁股坐到他腿上。
“叔叔,你对人家好凶哦。”
这一出把贺兖都弄愣了,何况别人?
吉兰咧着嘴,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好了,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好好坐那。”
贺兖就跟哄小孩子一样,让远杳回归原位。
“荣王妃,你接着说。”
“哦,我想着,将来皇上……”
话刚到此,远杳突然连续打喷嚏,冷不丁一下把吉兰的话都打断了。
“将来皇上……”
“叔叔,我头好疼啊!”
远杳向贺兖哭闹起来,竟然往人家怀里扎。
“你这孩子没羞没臊,头疼就去找军医。”
贺兖训斥了远杳,又问吉兰。
“皇上怎么了?接着说。”
“皇上他……”
话说一句又被打断,远杳向吉兰嘟嘴嗔怪。
“你先不要说了,我头疼。”
“你……”
吉兰拍案而起,怒斥远杳。
“你是存心的,存心跟我捣乱!”
贺兖见此,连忙笑说。
“王妃切莫生气,不妨先回去,改天再来。”
吉兰愤慨地离开出来,走出很远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这俩人联手套路了。
且说吉兰离开后,远杳马上恢复了正常,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费了好多吐沫,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