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渊没有异议,“崔家,崔子言?好,那就先找他。”
他摊手向前,请沈锦书先行。
沈锦书迈开步子后,他负手看向那四个老光棍,眼神凌厉,“跟上来。”
四个老光棍不敢不听,哪怕挨揍的那个已经疼得走不了路,也艰难撑着身子爬起来在另外三人搀扶下一瘸一拐跟着秦仲渊走。
围观群众们对视一眼。
这几天关于秦家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秦家小公爷说那些传言都是污蔑,他要去找人当场对质,大家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大的热闹,也都纷纷跟上。
不一会儿,秦仲渊和沈锦书来到刑部尚书崔家的大门口。
他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好事者,往那儿一站,黑压压一片。
沈锦书侧眸看向秦仲渊,笑眯眯说,“我去帮小公爷叫门?”
秦仲渊莞尔。
他眯着眼盯着那扇大门,负手慢声道,“何必叫门?破了它便是。”
沈锦书惊讶地望着他,“这可是尚书府,公然破门而入不好吧?你不怕跟尚书府结仇?”
秦仲渊侧眸看着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嗓音说,“结仇?沈姑娘以为,我还愿意跟他们和谐共处么?不杀个干净,已经足够给他们脸了。”
沈锦书叹息,“我只是怕你树敌太多,今后不利于你入朝做事。”
秦仲渊轻笑,“树敌太多不能入朝那就不入朝,桓儿总不会不要我,我可以跟桓儿去边关镇守,只要能保家卫国杀敌寇,不要官职又如何?他们总不能把我国公府世子的身份也夺了吧?”
沈锦书见他这样淡泊看得开,也就不再劝了。
她摊手往前邀请,满眼鼓励。
秦仲渊笑了一声。
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来到崔家匾额下方。
他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眼上方的匾额。
他缓缓拔剑!
剑光闪烁那一瞬,他飞身而起,握紧长剑劈向房梁上高悬的匾额!
楠木制作的匾额本极坚硬,却扛不住他这一剑之威,一声闷响过后,匾额断裂成两块,轰然砸落在地!
匾额落下,秦仲渊又看向那大门。
他正要握剑劈开那大门,谁料,崔家的门房已经听到了动静,飞快跑来开门。
门房一边开门一边大声呵斥——
“哪儿来的狂徒,竟敢在崔家放……”
放肆二字尚未说完,门房就看到了立在门外的秦仲渊。
门房愣住了。
“秦小公爷……怎么是您?”
他低头看着被秦仲渊踩在脚下的崔家匾额,又看看那上百个聚拢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他顿时意识到了不妙。
想起京中最近的传闻,他额头上有冷汗沁出。
糟了……
苦主寻上门了……
秦仲渊收了剑势负手凝视他,“我来此所为何事,你应该不会不清楚吧?”
门房颤颤巍巍望着秦仲渊,小心翼翼道,“是……是因为我们家少爷酒后胡言乱语中伤您的那些话?”
秦仲渊薄唇微勾,“看来连你们也很清楚你们家少爷做了什么混账事。”
他说,“把人叫出来吧,不然,我就要一路杀进去了。”
门房又看了一眼被踩在脚下的崔家匾额。
小公爷来者不善,匾额都给他们劈了,少爷要是不出来,小公爷怕是真要杀进去……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门房赶紧恭敬行礼说,“小公爷您稍候,小的这就去叫少爷!小的这就去!”
门房说完转身就跑,连门都不敢关,生怕秦仲渊一时气不顺把他们的门也给劈个粉碎。
片刻之后,门房就跟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走出来。
那人身穿白衣,跟秦仲渊差不多的年纪,背脊挺直,脚步沉稳有力,一看就是个有武功的练家子。
来到门槛前面,崔子言停下脚步。
看着立在门外的秦仲渊,他表情有些微妙。
啧。
他还以为几年前的丑闻传出来以后,这个小公爷会羞于见人不敢来找他们呢。
回想起几年前那一晚,崔子言勾起嘴角。
他居然曾有幸不花一文钱就跟这个一身傲骨的小公爷睡了一晚上,这样的好机会,今后怕是再难遇到了……
他啊,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摸着小公爷的脸蛋问问,他们俩算是什么关系,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还是,情人关系?
崔子言轻笑一声,迈出门槛。
“是什么风,把小公爷你给吹来了啊?”
他握着折扇敲着手掌心,笑眯眯上上下下打量秦仲渊,眼神放肆,毫无尊敬,“找我做什么呢小公爷?是跟我叙旧,还是寻仇?我们俩之间……”
他指了指秦仲渊,又指着自己,嚣张地笑道,“我们俩之间,应该没有仇恨,只有情意,小公爷你说是吧?”
秦仲渊冷冷看着崔子言。
他早就知道这些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不过无妨,这些人对他的不尊重,他只需要面对今日这一次。
这些人的丑陋嘴脸,他无需记挂于心。
他冷声道,“当众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