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廖施主想来是嗤之以鼻的吧?现如今,贫道不妨再送你一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李文看着廖博青那满脸懊恼,心里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按说,看着罪大恶极的廖博青受到灵魂拷问,自己应该感到痛快淋漓才对。
甚至说,站在那些亡魂的角度上,就算把廖博青抽筋扒皮,下油锅反复烹炸都不解恨。
可偏偏看着他现在这幅模样,李文竟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廖施主,贫道赶时间,咱们继续吧!”
说罢,李文一挥手,眼前的景象再次模糊,须臾便是另一幅画面……
而另一方面,就在李文带着廖博青的魂魄在记忆长河中浏览拷问的时候,魔都缉毒大队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于鸿飞此时此刻觉得很无辜。
非常无辜!
自己有错吗?
如果说,不遵循省厅调度,私自挪用本该用以大清查的警力来设卡的确有错。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大清查除了打草楼兔子抓了一堆狗男女以外,也就剩下撒核桃俩枣的的瘾君子。
从这些瘾君子手里查货的最大量,也不过十六点七克战果。
甚至,把大清查中涉毒人员所有缴获加起来,都不够自己查到的零头的零头!
半
吨啊!
计量单位从克到千克,再到吨,跳了两级好不好!
这完全不是一码事儿啊!
就算自己有错在先,大不了功过相抵不予表彰就是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冲着表彰去卖命的!
可这尼x记大过通报批评什么意思?
老局长什么意思吗?!
难道说,真的是屁股决定脑子,就连老局长都喜欢上了花花轿子众人抬的路数?
搞面子工程,竖花圈榜样?
这尼x不是闹呢!
这是渎职!是对头顶金灿灿国徽的侮辱!
更关键的是,自己这记了大过通报批评过后,就连老伙计秦亮都不接电话了!
作为给自己支招,打着擦边球给自己鼓风吹气的狗头军师,记大过这事儿于情于理都有他的一份好不好!
这种时候不接电话是几个意思?
合着,到了省厅就忘了老伙计老搭档了?
还逮着老搭档往死里坑!
于鸿飞是越想越气,偏头瞄了一眼桌上的行动总结,上边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战果,这一刻犹如一把弯刀,狠狠刺进他的胸膛!
“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吧!”于鸿飞愣了几秒钟后,一把撸下帽子,作势要摔却又看到那抹金灿灿的国徽,叹了口气珍之重之将其和武装带一起摆放整齐,顺手掏出证件丢在桌
上,便是垂头丧气朝外走去。
办公区和往日一样充满了繁忙。
不!
今天的办公区,要比往日更加繁忙!
那些涉毒的瘾君子需要一个个单独审问,虽然揪出卖家和上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却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
还有半吨的战利品需要逐个检查称重,记录入档等等工作让一众人恨不得再生出来六根手臂,真如同网上段子里八爪章鱼一样,把键盘往冒烟了造!
在这熙熙攘攘中,于鸿飞宛若一个透明人一样,带着一抹颓然和孤寂缓缓走出。
站在缉毒大队院门口,他深吸了一口略带潮湿的空气,抬头看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要变天了啊!”
“是呀,要变天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附和道。
这声音……
于鸿飞愣住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老局长?!”
“这里没有什么老局长,也没有什么大队长,咱们俩亦师亦友,喝一杯,不过分吧?”
老人摆了摆手,目光越过车水马龙的公路看向对面一家清吧。
“我们队里禁酒!”于鸿飞近乎是条件反射。
“你连帽子和证件都搁下了,还在乎这个?”老人咧嘴嗤笑,然后朝边上一辆破破烂烂的奥拓努了努嘴:“你没长胖吧?我车里有便衣,
给你三分钟!”
于鸿飞有些迟疑,可当老人板起脸的一瞬间,他还是怂了。
“换就换嘛!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凶!”
一边嘟囔着,于鸿飞快步钻进车里,三两下就换好了便装转身出来。
“走,没记错的话,那几年我可没少欠你说好了的庆功酒,今个儿补上,回头记得在日记里划掉一次!”老头儿轻笑着,也不管于鸿飞有没有跟上,等了个绿灯就快步朝对面走去。
坐在清吧靠窗的角落,两人很有默契的只要了一杯加冰又兑水的啤酒。
“啧……,淡啪啪的!没劲儿!”
“哈?你还真想痛饮一场,借酒罢工啊?”老头儿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的看向窗外:“觉着委屈?”
“老局长,这事儿他搁谁身上不委屈啊?!”于鸿飞又炸了,一肚子怨气借着淡啪啪的啤酒喷涌而出:“不是我说啊!您可别屁股坐高了,眼界反而变低了!”
“那什么狗屁大清查,查来查去,查到啥了?雷声大雨点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