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求问心无愧,我可是自掏腰包给死者买个最高级的假眼,下刀的时候小心点儿,尽可能不影响遗容吧!”森哥主意已决,便是将钱包拍在了玻璃柜上:“不出意外的话,这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打交道了,反正我兜里就这么些,你看着给吧!”
“你这……”店铺老板苦笑着摇头,踌躇许久从兜里摸出烟盒点了根叼在嘴里。
“戒烟吧,会死人的!”处于职业习惯,森哥开口调侃。
“死人?哼,就是死了,老子也不给你挖肺的机会!”老板带着几分劝阻无果的气恼,却是弯腰从柜子底下摸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市价三千多的进口货,可惜了查封就要进炉子喽!”
“三千多?我钱可不够!”森哥面色一变,吹出去的牛逼却又不好收回。
“瞧你那出息!你都敢拿前途赌博,我还能真收你钱?赶紧拿了滚,别耽搁了最佳摘取时间!”老板摇了摇头,将那盒子连同钱包一起扔给森哥,便是不由分说把他推了出门。
再度回到医院,森哥带着口罩揣着进口的假眼,拎了个保存移植器官的控温箱,避开了一众医护人员,独自来到位于负二楼的太平间。
“呦?这不是小森吗?你来这儿干嘛?”
森哥刚要推开太平间房门,身后传来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老龚头儿?”森哥回头看清开口这人,脑门上的冷汗才算消退:“你不在一楼办公室坐着,怎么跑这儿了?”
老龚头儿是在医院干了半辈子的老人儿了。
说是先前也是个医生,后来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被吊销了行医执照,医院看他可怜,这才等风波平息后,返聘回来当后勤管理的行政人员。
“你说我老头子不在办公室坐着,跑这儿来干嘛了?”老龚头儿显然猜出了什么,朝着森哥手里的控温箱努了努嘴:“我得让你看看活生生的例子啊,不然呀,年轻气盛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你撞了南墙想回头可没机会喽!”
“昂……”森哥咧嘴讪笑,眸子里又有几分纠结。
“行了,老头子我脑袋不好使了,不留神按差了电梯楼层,走吧,跟我一起回去!”老龚头儿显然不想点破,却又不愿看着森哥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况且,也没必要啊!
“那个,老龚头儿啊,我还有点儿事,要不你先回去?”森哥到底还是没有动摇。
“你!”老龚头儿怎么也没想到,这后生态度如此坚决,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忽然也笑了起来:“行吧,
老头子我脑子糊涂记性差,说不定回去睡一会儿,就忘了来过负二楼的事儿,倒是你呀,刚换的衣服吧?可是别给弄脏了!”
说完这话,老龚头儿摇摇晃晃进了电梯。
森哥品味着老龚头儿那句记性差和别把衣服弄脏了,心里不禁一暖。
“老龚头儿啊老龚头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儿既然干了,我就没准备藏藏掖掖的!”森哥摇头哂笑,便是推门进了太平间去。
“无意得罪,还望见谅,取了你的角膜,让一个人重见光明,让一个家庭希望仍在,或许对你而言,也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存活于世吧?终究比一把火烧了干净要强点!你说是吧?”
森哥站在档案里那个年轻死者的柜门前念叨了几句,等了片刻听着没啥动静,这才又开口说道:“成,你没吭声我就当你默认了!咱也不信鬼神,终究求个心安,你也是年轻人,肯定能够理解的!”
说罢,森哥掏出强光手电噙在嘴里,便是一把拽出柜门滑轨,将冰冷却还保留着肌肉柔软的尸体拉到眼前。
不得不说,森哥的手艺还是非常精湛的,加上尸体血液近乎凝固,没有鲜血遮挡视线,几分钟便是将完好无损的眼角膜取了出来。
“呼!谢了朋友,
我替那一家人感谢你!回头儿我记下你的公墓位置,逢年过节那家人也该去给你上个坟的!”森哥念叨着,将眼角膜装入控温箱,然后掏出进口假眼放进空洞的眼眶,这才开始细致入微的缝合工作。
还别说,森哥这般操作下来,若不是行内人仔细观瞧,一般还真发现不了尸体的右眼被动了手脚。
想来按照老龚头儿的意思,手术记录略加修改,减轻烧伤症状的阐述,对私自挖取眼角膜只字不提,回头等尸体进了炼人炉,那假眼还不随着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到时候,恐怕除了老龚头儿以外,就连伤者自己都半点儿不知吧?
“算了,毕竟挖了人家的眼角膜,要是连这个责任都不敢承担,可就连人都算不上了!”森哥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步履轻快的回到急诊科,召集了几个助手开始准备眼角膜移植手术。
“森哥,这,这眼角膜哪儿来的?!”小鹏一脸诧异,本来寻思二十四个小时找到适配的移植供源那都算奇迹一场,没想到森哥牛逼啊,出去一趟回来一个小时都没要,就弄到了合适的供源?
“反正不是你的!”森哥没好气的丢下这话,便是带着准备好的助手进了手术室。
“上仙,他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小娟看着抢救灯再度亮起,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