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血巫老祖再三羞辱前朝公主,又是蓉姨的授业恩师,蓉姨终于不再忍耐,她心中堆积了数十年的怨气一股脑儿爆发了出来。
“老身可能没机会去九泉之下了……”
呢喃过后,蓉姨脚下突然闪起道道金芒,竟是不知何时在地上刻画出了一道阵基!
“哦?原来你一直在分散本座的注意力,这阵法一道,你学会了建成公主的六七分功力,也算天赋过人了!”血巫老祖虽然有些意外,却也没把地上的阵法太当回事儿。
一来,他率先开启了血煞结界,本身在他自己的结界范围内,阵法之道就会被削弱七分,况且布下阵法的只是蓉姨,而不是她的师父褚仪芳!
然而,血巫老祖还是大意了!
蓉姨这道阵法压根儿不是师从褚仪芳,更不是镇压或者禁锢之类的控制系。
随着金芒越发浓郁,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阵法抽离,血巫老祖只觉得周身皮肤一阵刺痛,似乎有成千上万枚银针,正在不停刺痛!
“这,这是什么阵法?!”血巫老祖心中大骇。
他见多识广,哪儿看不出阵法尚未完全落成,更没有被蓉姨掐诀催动。
仅凭阵法布置时逸散出的些许威能,就让他感到刺痛,那要等阵法完全落成,威力超过方才的雷劫,将他彻底斩杀也未可知!
毕竟他现在和全盛状
态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是一缕侥幸脱逃的亡魂,占据了曹长青的肉身,又得到几百上千个精壮汉子的血气填补罢了。
眼看情况不妙,血巫老祖一挥手调动血煞结界内的煞气,从上下拟化两道巨大血色磨盘,磨盘间不是磨齿,而是一枚枚血晶组成的尖刺!
若是上下两扇磨盘合拢,蓉姨当场就要被磨盘中间的尖刺扎成刺猬,然后磨成肉酱!
可蓉姨丝毫不为所动,双目微闭,俨然和周遭不在同一个世界!
血巫老祖见状目光凝重,心中暗暗焦急催动血煞加快速度让两片石磨闭合,脸上表情越发阴冷,看那模样怕是有些后悔给蓉姨布置阵法的时间了。
可这世界上唯独没有后悔药吃。
没等磨盘闭合,蓉姨掐动的手决一顿,地面符文更加明亮的同时,一道金轮从蓉姨背后虚空出现。
紧接着,蓉姨原本花白的发梢开始被金轮染上一层金芒,随即金芒开始朝全身扩散。
几息的功夫过后,蓉姨就连脸上的皮肤都金灿灿一片,周身俨然铸了金身一般!
“你这是什么招式?!”血巫老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一抬手将扩散开来的血色蛋壳缩小了一倍有余。
随着笼罩范围的缩小,这血色蛋壳格外厚重,范围内的血煞也浓郁了一倍不止。
蓉姨金灿灿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欣慰:
“师父,我成功了!虽,虽然这一招耗尽寿元,可临死前能看到阵成,你我都可以瞑目了!”
耗尽寿元?
血巫老祖整个人都麻了!
他忍不住在心底咆哮。
要不要玩这么大?
老子虽然名声凶了点儿,虽然手里血债多了点儿,可你也不至于一上来就开同归于尽的大招吧?
似乎在印证蓉姨口中的耗尽寿元。
随着金光和血煞的相互抗衡,蓉姨的身躯一点点消融在阵法中央。
就好像每一粒细胞,都化作了漫天金芒融入阵法,每融入一分,这阵法便也发强横一分!
当蓉姨的身形彻底化作金光,血煞已经露出疲态,金芒四射刺穿了厚重的血色蛋壳,也刺穿了血巫老祖刚弄来的这具新躯体!
“不!该死!我就该在发现你的第一时间,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
血巫老祖气急败坏的怒吼着,不得已激发了本来准备囤起来恢复实力的血精。
相比较方才竹篮打水一场空和丢了小命,血巫老祖很聪明的选择了前者。
可金芒就像是热刀,血煞就像是陶罐里刚挖出来的猪油。
每每被金光刺穿,被撕开一道口子的血煞还会被金光点燃,虽然每一道金光造成的灼烧算不上太严重,但是架不住金芒实在太多,一波一波从阵法激射而出,就仿佛无穷无尽一样令人心生绝望
!
终于,血巫老祖忍不住抛出了底牌。
那是一串用粗麻布穿起来,奇形怪状的随行石质手串。
手串被他抛入阵法范围内的刹那,金光撕碎了穿着怪石的粗麻布,也撕开了怪石表皮的那层灰突突石质层。
“嗡……”
一声低沉且悠长的嗡鸣传出,被撕开表层的怪石露出真容,竟是一颗颗包裹着晶莹血精的骷髅头!
无往不利的金芒,在这骷髅头面前逊色三分,血煞再一次压过了阵法。
两道能量还在展开最后的拉锯战,皇城的地面石板率先扛不住了。
在巨大的能量挤压拉扯之下,本就寸寸龟裂开来的石板齐刷刷向下凹陷十指有余,地面也随即震动,周围宫殿柱子东倒西歪,几栋年久失修的偏殿轰然倒塌。
地宫内褚雁南一个站立不稳,步履踉跄撞在了墙壁浮雕的棱角上。
额头处殷红血迹向下流淌,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