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公爷神色凝重地差人去请程老来书房一谈要事。程老得到消息后不敢怠慢,赶忙前来。
当他刚刚踏入书房的门槛时,就瞧见公爷一脸愁容,正坐在书桌后面唉声叹气。
程老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连忙走上前去拱手问道:“公爷,您这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啦?”
公爷抬头看了一眼程老,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言,只是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份公文,直接递到了程老面前。
程老接过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公文上赫然写着关于十年前那场轰动一时、权势滔天的顾家灭门大案。
原来,公爷已经接到了上头的口谕,要求对这个案子重新展开调查。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根据可靠的线人情报,竟然有当年的目击证人最近在距离京城不算太远的南沚乡永安村出现过。
程老心里暗自思忖起来:这口谕才刚刚下达不久,马上就有了目击证人的线索,难道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局引蛇出洞呢?
而且,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之久啊!当初顾家府上几乎所有人都惨遭毒手,无一幸免。如今想要找到目击证人,恐怕只有从当年顾家周围的那些邻里街坊入手才行。
可是,仅仅就在出事之后的头一两年时间里,周边的大多数住户就都纷纷搬离了京城,天南海北,踪迹难觅,又该如何才能把他们给找出来呢?
此时,程老还在犹疑不定,公爷却对这可靠消息非常信以为真。
“他觉得此次非去不可?”顾梦峥问。
程老点头,便接着继续讲了下去。
依公爷之见,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消息来源准确无误,谕旨所定目标清晰明了,那么此番前去之人必定能够立下赫赫功勋,至少有功绩傍身啊。
公爷坐于桌前,眉头紧锁,不知应该派遣何人前往执行此次任务。
程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公爷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虽然有些想法,却始终不敢轻易开口发言,书房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终于,过了许久之后,公爷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程老身上,缓缓问道:“若派常宁去,是否可行?”
听到这句话,程老心头一紧。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草率回答。
于是,他略微沉吟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公爷,依属下之见,此举万万不可。虽说大少爷身怀武艺,有些功夫底子,但他此前从未有过独自外出办案的经历。而且此次乃是口谕交办之事,必须暗中调查处理,其难度较以往更是大大增加,大少爷恐怕难担此次重任啊!”
公爷听了程老这番话,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对程老的反对意见感到有些不满。然而,他并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沉默不语。
程老见公爷似乎并未采纳自己的建议,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但他也明白,作为下属,自己已经尽到了提醒的责任,至于最终如何决策,那还得看公爷的意思。
没过多久,公爷挥挥手,示意程老先退下。程老无奈,只得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当日夜幕降临,程老接到消息,得知公爷最终还是决定派遣大少爷外出办差。
结果,大家都知道,大少爷受了三蓬山的埋伏,重伤而归,而护卫却几乎毫发无损。
“也有我自己请缨的缘故。”常宁在躺椅上缓慢的换了一个姿势,“虽然我也有犹疑,但既然此事有风险,那还是我去,更为妥当。”
“这口谕密旨之事,为何说与我听?”顾梦峥插话道。
常宁示意子笙拿出那封写着可靠消息的书信,顾梦峥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三个字:三蓬山。
“三蓬山有门人在南沚乡永安村,这不假。”顾梦峥直言不讳,抬眼看向常宁、程老,“你们那日在永安村又做了什么?”
程老示意子笙从书房拿出一张地图,上面写着“南沚乡”,上面密密麻麻打了叉,唯“永安村”画了个圈。
顾梦峥接过一看,立时明白了,三蓬山在南沚乡的站点均已撤走了,只在永安村留下了一队人马而已。
“那时,我们中了三蓬山的埋伏,无意间躲进你的院子之后,三蓬山反而撤退了。”常宁补充道。他发现顾梦峥很平静,始终觉得他们在讲的事情,与她无关。
“而后,我已及时派人跟踪至永安村后山深山处,便”程老说着,一脸遗憾。
&34;隐入山林了。&34;顾梦峥抬头看向程老,“这就是你们同意我来府里的原因?”
程老摆了摆手。常宁则拿起一本书,敲打了一下顾梦峥,“是你主动要借我府里的藏书楼。”
子笙及时的把藏书楼钥匙递上。
顾梦峥想了想,还是把钥匙接了过来,在心里又自己劝服自己:无论是自己主动提出来公府,还是他们借势而为、顺理成章,这藏书楼自己还是得去,无需闹情绪。
程老又及时补充道,“那日,你问,大少爷这伤口是否为三蓬山所伤。如此,我们便想同你多了解三蓬山的事。”
“程老,你刚才不是说了,三蓬山已隐入山林。即便是之前,三蓬山的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