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成对任富有着印象,见其前来挑战,他不觉奇怪。
与骆成近丈高的魁梧体魄相比,任富的身材很显娇小,气势倒不输分毫。
任富腆着大肚腩,拨弄着拇指上玉扳指,他扬着眼皮看着骆成,他道:“傻大个,瞧你粗枝大叶的,以为你是个豪爽汉子,不料是个淫匪。口无遮拦,任爷得给你些教训……你只有三百战绩是吧?”
任富非是因气不公而前来挑战,他明白,他来仗义出头,邢菲仍瞧不上他。
没好处的事,他才不干。
他之所以仍登台挑战,原因相当简单,一是收点战绩,二是卖个人情。
卖谁人情?是卖给南宫啸天,卖给武炼门。
任富出身商贾,心思活络,有一手察言观色的本事。
刚才通过南宫啸天轻微的神色变化,他看出了些门道——南宫啸天对邢菲定有些心思。更多的,他倒分辨不出。
除此之外,他看到了坐席台上弟子的脸色变化。显然,‘莫楚’惹武炼门的弟子心有不快了。
如此,他抢着来挑战,等同于卖南宫啸天等武炼门弟子一个人情。
甭管南宫啸天在不在场,武炼门弟子认不认此份人情,有这事就行。
等完成了排名战,去荒禁古漠内闯其他的关卡时,任富不至于势单力孤。武炼门弟子哪怕不帮他,也会尽量不对付他,到了关键时刻,他没准能借南宫啸天此颗大树乘乘凉。此份小小的人情,关键时刻或可救命,大好事一件,少获得些战绩太值了。
任富对自己的实力又有信心,故抢先上来了。
“请。”骆成脸色如常,他未去多言。
适才他吹出口哨,目的并不单纯。
听着众武者谈论着南宫啸天与邢菲,他心中是在冷笑的,天造地设?
他吹出口哨用以表
达下自己的不满,又是因尝到了‘调戏’程丹夏带来的甜头,他能想到以吹口哨来挑逗下邢菲。否则他还真没这条花花肠子,可能会是闷声不响的上了战台,有气心中干憋着。
他同是通过轻挑邢菲,来刺激下武炼门弟子。
准确的说,是刺激南宫一脉,让他们来挑战,好夺他们的战绩。
在所有的参战武者中,骆成最想对付的一类人,是武炼门的南宫一脉。
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他得感谢邢菲来了。
眼下,怀揣两千五百战绩的任富主动送上来,他哪会不乖乖接着。
被‘傻大个、淫匪’叫着,骆成不去气恼。任富都要把两千五百战绩送上来,哪有那么多的挑剔。
任富到嘴边的话没说完,本还想再占两句口头便宜,见骆成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只好作罢。
“请。”
话音出口,任富的神色蓦的严厉。
武意、武象、秘术全然加身,他身形一动,四处闪掠不定。
骆成却是眉头大皱,他竟然捕捉不清任富的踪迹,锁定不了对方的气机。
任富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他不能去施展武意震法,或拔剑屠魔式,因为击不中。
此般情况,就他的战斗经历而言,他只在面对神通境武者时遇到过。
骆成没去妄动,神色渐冷,他持着寒罡鳞剑,缓缓的转动身体。
唰唰唰。
任富心知骆成的实力强悍,他不去试探攻击,仅是全力的施展身法企图游杀。
他的身形时远时近、时快时慢,犹如可以瞬时出现在战台的任意地点。
倘若抛开秘术不用,他的武意武象武技等,没有格外卓越之处。论实力,他尚不及金铭。他敢来挑战,凭的便是秘术……他是商贾出身,修为等平常无奇,曾经连元光本色也
未淬出。在臻身四重的时候,他在一处凶地内偶然得了一个储物袋,从此翻了身,修为激增……储物袋中最珍贵之物,是一部名唤《天迹瞬身》的秘术拓本。
据描述,该秘术乃是脱胎于一部神通。
以秘术加持后,身躯犹如契合武道恒运轨迹,不需施展身法步法,速度都是极快。
当年他曾靠此秘术,以六重前期的修为,从七重中期武者的追杀中逃得一命。
他对《天迹瞬身》钻研不辍,时至今日,他已经掌握得融汇贯通。施展后,拥有着无以伦比的速度。
任富自信,臻身九重的武者,单在速度上不易超过他。
战台附近的众武者,坐席台上的九门弟子看得神色频频变换。
任富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匪夷所思。
天剑门的董关世,神色怡然,暗下琢磨不停:“任富的攻击威力不足,胜他有三个办法可用。一是以武技横扫整个战台。二是以不动应万变,当他的身形稍顿,立即杀之。三是以快破快……”
邢菲同在观战,碍于七重前期的修为,她分辨不出战局具体的状况,仅看得出骆成陷入了被动局面。
她神色清淡,并无担忧。
邢菲认定骆成必胜无疑,若对付不了任富,他不该来九门会武,那是送死。
九个门派一旦知道骆成还活着,岂会轻易饶了他?
战台之上——
骆成心中有了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