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小臣既然敢开这个口,自然有十成的把握!”
“若小臣不能当场破案,请陛下将小臣当场赐死!”
李仲道斩钉截铁的开口,刚烈得不行。
这话过了!
虽然让台下的人听得大声叫好,却让台上的人暗自皱眉。
泰康帝被这么一顶,顿时对李仲道怒目而视。
这小子小算盘打得挺精,这是要拿舆论架他啊。
大周好不容易出了个诗仙般的人物,转头就被他给咔嚓了。
那他在青史上的形象,岂不是个妥妥的昏君?
这小子确实是有点飘了,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只见泰康帝正色开口:
“放心,朕并非是非不分的昏君。”
“你此次在诗会上大放异彩,扬我大周国威,朕都看在眼里。”
“你能及时发现郭达死亡真相,也是功莫大焉。”
“但是!”
凡事就怕个但是,这意味着之前的话全是放屁。
不等李仲道琢磨,泰康帝继续道:
“郭达之死,终究与你脱不了干系。”
“若非你与他针锋相对,也不会有后面这一系列事情。”
“你若不能妥善解决,那你就必须为此负责。”
“朕不是昏君,不会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流放还是充军,你总得选一样。”
泰康帝这话四平八稳,让听到这话的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身后的太子听到这话,已是心花怒放。
无论流放还是充军,李仲道的威胁都必然消弭于无形。
父皇终究是心疼他的,没准备让这李仲道真正崛起。
但台上的文官们听到这话,却心惊肉跳得不行。
众所周知,李仲道是赞国公李青独子,有着世子身份。
借着这层身份,李仲道也是搞以赞国公为首的元从武勋党的突破口。
现在陛下要废掉这枚棋子,岂不是意味着要调转矛头,针对其他势力?
再结合礼部侍郎黄元这煞笔的作死行为。
陛下接下来要针对谁,就显而易见了!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赞国公劳苦功高,仅李仲道一子。”
“若李仲道充军流放,岂不是要赞国公绝后?”
“如此令人齿冷之举,断不能行。还望陛下怜惜功臣!”
礼部尚书姚兴站出来,疾言厉色劝谏,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
泰康帝冷冷瞥了这老儿一眼,立刻想明白了对方死保李仲道的门道。
有李仲道在,李仲道就是棋眼。
没李仲道在,他们这帮文官就得填坑。
让人受罪,还是自己受罪,很好选。
“哼,姚卿倒是想得周全。但这次诗会弄成这样,你们礼部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泰康帝斥责而语,一语双关。
明面上指责这次永安诗会出乱子,内里却是点出了礼部侍郎这个闯祸精的严重问题。
毕竟礼部侍郎,本就是礼部尚书的副手。
都是明白人,谁还看不出黄元这厮做贼心虚?
“陛下恕罪!老臣愿一力承担此次责任,但让功臣将士寒心之举,万万不行啊!”
礼部尚书跪伏在地,老泪齐流的道。
“妈的,这就是滑不溜手的文官!”
泰康帝在心里恨恨吐槽,膈应得不行。
但偏偏他还得陪这姓姚的老头,把戏唱下去。
“行了,朕金口玉言,既然开了口,就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何况姚卿凭何认为,李仲道便破不了此案?”
泰康帝转头冲李仲道许诺道:
“有惩就有赏,李仲道,如果当真能侦破此案,朕不但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还会重赏于你。”
“是好是歹,全看你自己了!”
泰康帝这话一出,倒也算把道理圆得结实。
至少台上台下的众人,都挑不出理来。
早等得不耐烦的李仲道,很想翻个白眼,骂句戏真多。
但到底知道自己处境艰难,只得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
“圣明不过陛下!小臣这就找出真凶。”
李仲道的话,终于把全场目光,重新聚焦在了自己身上。
此刻日头已经西斜,郎朗照耀在这蜿蜒美丽的永安河畔。
吃瓜吃爽了的台下众人,齐齐望向李仲道这位注定声名大噪的永安小李。
都想看看他,是否如他的惊世诗才般破案如神。
台上的众人,当然也直勾勾的盯着他。
原本很看不上他的静宁公主,更一双美目灿烂缤纷,落在他的身上。
李仲道并未让所有人等太久。
他胸有成竹的转过身,再次装模作样的环伺了一圈后。
目光严厉的落在了,早有心理准备的礼部侍郎黄元身上。
只见他猛地抬起右臂,直直指向浑身哆嗦的黄元,朗声开口道:
“陛下,此次谋杀太学祭酒的真凶,藏得并不严实。”
“真相只有一个,礼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