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就是宰辅,宰辅的手段通常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
沈安说道:“某就算是再贪婪,可也不敢去招惹他,所以不管他打骂,某忍忍也就是了,大丈夫忍辱偷生乃是小节。”
曾公亮呆滞的道:“你这是豁出去了啊!”
沈安笑了笑:“我这个人不喜欢憋屈。”
他转身就走,曾公亮喊道:“大人慢行。”
沈安停步,“大人有话尽管吩咐。”
曾公亮指指隔壁的宅院,“那边就是谭晓家,待诏来了吗?”
沈安笑道:“待诏已经来了,正在那边。”
曾公亮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
他带着人匆匆去了隔壁,果然,沈安正和欧阳修在闲聊。
“……待诏此次的表现堪称完美,令人钦佩。”
沈安微笑道;“这些不过是应当做的。”
欧阳修赞道:“待诏不卑不亢,风骨让老夫佩服。”
沈安笑道:“某这等乡野小民,能让欧阳相夸赞,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
欧阳修捋须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
他的眼睛盯住了沈安。
沈安心领神会:“待诏说过,凡是跟随他的臣子,都是值得信任的。”
“嗯!”
欧阳修满意的点头,又提醒道:“老夫记得有人说,某这次立功太大,有些人会嫉妒。”
沈安微笑道:“某这个年岁,若是再不建功立业,怕是会被人遗忘。”
“哈哈哈哈!”
欧阳修抚掌大笑道:“这才是男儿。”
沈安心中暗笑,觉得老家伙这是在套路自己呢!
这是要自己发誓保证,以后会继续跟随着欧阳修干事,绝不背叛。
“待诏,这位乃是谭晓谭兄。”
沈安看向谭晓,见他微微颔首,就抱拳道:“某见过谭兄。”
谭晓矜持的道:“久仰了。”
这是礼貌!
曾公亮在一旁看着有些奇怪,心想你们俩怎么这么虚伪?
他咳嗽一声,“沈安你且去忙吧,稍晚还要宴请几位友人,别耽误了正事。”
沈安告退,走前低声道:“待诏这些日子很辛苦,某想去帮帮忙,不知是否方便?”
欧阳修摆手道:“去吧。”
沈安走了出来,谭晓送他出来,低声道:“多谢沈待诏。”
沈安笑道:“不客气。”
等离开了巷子,谭晓低声道:“待诏,听闻陛下召集你入宫,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安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商议了一番大乾的未来。”
谭晓的眼皮子跳动了一下,然后说道:“待诏,您的志向……”
“某的志向是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名垂青史?”
谭晓苦笑道:“待诏,名垂青史何其艰难,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最后都埋骨黄土,您确定要那般吗?”
这是劝诫,但沈安却认真的道:“某就是要名垂青史。”
谭晓的脸色微变,说道:“待诏,你莫要自误。”
“自误?”
沈安笑了起来,“名垂青史固然重要,但某却愿意把时间花在治国之道上,比如说学习大乾的律法,再比如说改进大乾的农耕……某虽然只是个小官吏,可对于大乾的农业水平还是有自信的。”
“农耕……”
谭晓觉得有些荒谬,就摇头道:“待诏……农耕……那东西……”
他觉得沈安简直就是疯狂。
沈安看着远处的房舍,说道:“大乾是帝王的天下,可却不是百姓的天下,而且……大乾的百姓不该依赖农耕,他们要自强。”
“自强?”
谭晓觉得沈安在吹牛 逼,所谓的自强,无非就是自己找借口罢了。
“待诏,若是大乾的百姓不肯自强呢?”
沈安笑眯眯的道:“那就打死他们。”
谭晓目瞪口呆的道:“这样不好吧?”
“不好?”
沈安讥讽道:“你们读书人的仁义廉耻都去哪了?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竟然不惜残害百姓……”
谭晓涨红了脸辩解道:“谁说不杀百姓就是仁义?”
“那好,你去问问。”
沈安转身就走,谭晓犹豫了一下,追了上来。
“待诏,此事……”
沈安回身道:“这是某的原则,不容更改。”
谭晓叹息道:“可那些人终究是大乾子民,若是大乾子民遭受了灾祸……”
沈安冷笑道:“他们遭受了灾祸,那就是他们命不好,关某何事?”
“你……”
“某不懂政治,只知道遵从内心。某忠诚于陛下,也忠诚于大乾,至于朝中那些人,他们爱咋地咋地,某不理睬。”
沈安说到最后已经是怒火熊熊。
他最烦的就是那种政治家。
一旦遇到危机,就想着推诿责任,甚至连百姓的性命都不顾。
这种货色迟早都得完蛋。
“某不管朝中怎么斗,总归是有些规矩……”
谭晓觉得沈安这个人很是有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