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诺曹灭了半天没灭掉,最后只能开闸放水。
但是我很快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安排的杀手?
那个站长?黑皮老道?还是说,是我放走的玛莎?
可站长没有我的线索,黑皮老道我离开泽拉后就没见过。
而玛莎,如果她能安排制作手机炸弹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杀我,还需要被黑皮老道追着砍?
我脑袋冒出很多想法,但是一一被我推翻。
而爆炸的声音惊动了餐厅正在吃饭的司机们。
他们就跟苍蝇一样乌泱泱的围过来。
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去灭火救人。
但等他们冲进火海之后我才知道,这帮黑皮是看到匹诺曹捡东西,害怕自己去晚了,值钱的东西都烧没了。
于是一大帮人在满地的零碎里挑挑拣拣。
有几个老黑直接把埋炸弹那小子从车底拖了出来,然后手忙脚乱地在烧焦的尸体上找钱包。
我想着兴许能从尸体上找到一些有用的身份信息。
可翻了半天除了抓了一把烂肉,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司机们又懊恼地扔下尸体,在地上捡零件,大到破碎的挡风玻璃,小到一颗螺丝,凡是免费的他们都要。
趁着这帮司机“忙碌”的间隙,我赶紧招呼段忠和匹诺曹偷车跑路。
虽然段忠说路上没有发现尾巴,但目前情况来看有人在追踪我们。
我们偷了一辆停在最远处的五十铃货车,把身上所有的通信设备扔掉之后,进行了换乘、换装、穿堂等反侦查反跟踪的基础操作。
在靠近边境线的时候,我们把车子发动,在油门压了块石头,让车子自己开进雷区。
看着货车爆炸后,我们义无反顾的扎进茫茫沙漠和一望无际的森林、荒山中,差不多徒步50多公里,穿越了索玛里兰和吉布提的边境线。
因为这是躲避无人机、直升机、卫星追踪最好的办法。
茂密的森林、沙漠的小山丘、石峰,这种复杂的微观地貌,是天然的遮蔽掩体,让自上而下的追踪视角几乎失效。
想要在山林里追踪,除非是拉网式搜捕,否则不可能把你找到。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通缉犯走投无路后都喜欢一头扎进山里的原因。
而徒步穿越、非法越境这些东西对段忠和匹诺曹来说就跟拉屎放屁一样简单。
带着他们两个,就跟带了人形高得地图一样。
我们足足走了两天,等到吉布提转车的地方时,鞋子都已经磨烂了,三个人就像是刚从挂炉里拿出来的烤鸭,晒地乌黑发亮。
而我的体能也到达极限,不过我们没敢停留,中途又换乘几次车子,绕着吉布提转了一大圈,才去埃塞俄的机场,让艾德派了一架专机来接我们。
三天三夜没合眼,上飞机的时候,我们就像是会走路的尸体。
等走近机舱的时候,我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
那是一架本田的商务客机,过道并不大,我们就像是死狗一样,一个挨着一个,倒在机舱的走廊上,放肆的喘着粗气。
那些空姐和医生就围着我们,给我们嘴里灌葡萄糖和盐水。
但是一喝下去,匹诺曹和段忠就趴在地上吐个不停。
胃酸吐空了,就开始吐胆汁,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他们两个饿太久了,这么几分钟就被水灌饱,不吐就怪了。
我摆摆手,示意离我最近的空姐把我扶到椅子上躺下,随后喘着粗气,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深,我都不记得睡了多久。
只记得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张大床上,贝灵穿着一件白色丝质的吊带裙躺在我身上。
柔顺的头发洒在我的胸口,像是一只软绵绵的狐狸。
我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脑袋,想把她从我身上放下来。
可稍微一动,贝灵就睁开了眼睛,看到我醒了,像是中了五百万一样,顿时眉开眼笑:“主人,你醒了!”
“这他妈是在哪?”我声音嘶哑的问道。
“艾德先生的别墅。”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挣扎着起身,本想想接过来喝,可她一下子躲开,努努嘴说道:“快躺下主人,医生说你身体过度劳累,还没完全恢复,我来喂你喝。”
她说着拿着一只婴儿用的软橡胶勺,舀起来凑到我嘴边:“来,张嘴,啊…”
我本来想去夺过水杯一饮而尽,可手脚比东北栓菜还酸,一抬手贝灵就拿着杯子往后躲:“主人,您不可以贪得无厌!你躺着喝,呛到了怎么办!”
我揉了揉酸涨的太阳穴,只好张开嘴让她喂。
可突然之间我想起一件事,我赶紧掀开被子看了看,内裤什么都已经换过了,顿时心里一沉。
“操…我们两个…”我有些紧张地问道:“我们两个睡过了?”
贝灵听到这话,顿时脸红的和苹果一样,支支吾吾半天后说道:“没…还没有…您回来就睡了两天两夜,跟昏死一样,我看你一直在出汗,就给您换了内衣内裤,换下来的我已经洗掉了,放心,是手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