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胆的句子放在平时,赵北辰只会觉得这个女子太过放肆。可今日由沈涵芝说出来,他只觉得胸如擂鼓。
沈涵芝抬起头来,双臂撑在轮椅两侧,稍微支起身子,和赵北辰拉开一点距离。
可赵北辰却觉得这距离不如没拉开,因为太近了,近到他和沈涵芝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纠缠不清,暧昧万分。
赵北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涵芝就这么直视着他的眼睛,坦坦荡荡。
浅尝辄止的一触即分,却让两人像是被烫了一样火速分开。始作俑者站在一边,后知后觉品味着自己的大胆;承受着不自觉碰了碰温热的嘴唇,回味着刚才一闪即逝的柔软。
“那个……咳咳,我先回去了。”沈涵芝这时候才害羞可以说是有点晚,不等她离开,赵北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却没有更过分的动作,只是相当强势地将自己的手指插入沈涵芝的手指之间,十指紧扣。
“清清,谢谢。”赵北辰很认真道。
沈涵芝一愣,随即笑了:“我也是。”
五天后。
和一个多月以前一样,辰王府的马车先是到了城外,和沈府的马车在城外碰头。
沈涵芝成功收获了一个眼泪汪汪的翠云。
翠云从来没有和自家小姐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再加上她还背负着“扮演沈涵芝”的重任,一刻也不敢松懈。
好在她是沈涵芝的贴身丫鬟,很多时候一举一动都受了沈涵芝的影响,倒是没人看出来破绽。
翠柳站在沈涵芝身后笑嘻嘻的,还很得意地冲翠云挑了挑眉:怎么样,还得是我跟在小姐身边吧?
翠云更加眼泪汪汪了,看得沈涵芝连忙哄着翠云以后不让她离开这么久了。
本来想着哄好翠云,和赵北辰好好告别一下就回府,不想就这么一点短短的时间都能发生点意外。
沈涵芝默默地往翠云身后缩,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翠云身上还穿着她的衣裳,旁边停着辰王府和沈府的两辆马车,傻子都能看出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更不用说是沈玉成了。
“沈涵芝!”沈玉成阴恻恻地喊了一声沈涵芝的大名,沈涵芝浑身一凛,把自己往翠云身后藏得更深。但沈玉成已经看见她了,直接走到翠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沈涵芝:“躲哪里去啊?”
听到声音从自己头顶传来,沈涵芝仰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兄长也在这儿啊,好巧啊。”
天呐,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自家兄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城外啊?不上值了吗?
“是挺巧的。”沈玉成退了一步,看沈涵芝站起来,眼神往旁边的辰王府的马车扫了一眼:“解释一下,不是去庄子里养病吗?”
沈涵芝尴尬地蹭了蹭鼻尖,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神色看起来心虚极了:“我说我是碰上了,兄长您信吗……”
沈玉成眯起眼睛:“长本事了沈涵芝?还学会玩暗度陈仓这一招了?”
“没有没有……”沈涵芝连声否认,但下一瞬,辰王府的车帘被撩开,赵北辰看向沈玉成:“沈侍郎,是本王的主意。”
这一下倒把沈玉成气笑了,他看向赵北辰:“王爷可真是不顾我们家涵芝的清誉啊。”毕竟是在外边儿,沈玉成的话没说得那么直白。
“沈侍郎放心,待京城事了,定会带上整个辰王府去沈府求娶沈姑娘。”赵北辰面不改色地给沈玉成又抛下一个惊天巨雷。
“赵北辰!”沈玉成已经震惊得忘了身份,竟是直呼了赵北辰的名字。
“兄长!”沈涵芝一下紧张起来,下意识地从翠云身后出来:“兄长,这都是我的主意,因为……”沈涵芝咬了咬牙,面不改色开始瞎编:“我的毒需要深厚的内力逼出来,整个京城我能想到符合条件的,愿意出手相助的只有辰王!”
“也是在治疗中,我对辰王……”说到这里,沈涵芝满脸羞红,看得沈玉成两眼一黑。
没想到问题出在眼皮子底下,竟让沈涵芝玩了一招“偷天换日”。
沈玉成只觉得自己头顶要冒烟了,但碍于在外面,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一眼大胆的妹妹:“你最好在路上想好怎么和爹娘解释,我不会帮你说话的。”
沈涵芝乖乖点头,忙不迭撵着翠云和翠柳上了沈府的马车。
上车前还不忘回头对赵北辰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放心。
赵北辰点头,随后放下车帘。
但说实在的,他很不想让沈涵芝一人去解释,这分明是两个人的事情,都让沈涵芝一个人说是怎么回事?
但目前形式如此,也不得不这样做。
沈涵芝怀着一路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沈府,那种焦躁不安感染了两个丫头,也跟着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小姐,这怎么办啊,被发现了……”翠柳显得相当慌乱,她比翠云知道得更多,也就更害怕。
她怕到时候老爷和夫人会来问自己,万一自己受不住压力全秃噜了出来怎么办?那个时候她是护着小姐还是护着小姐?
沈涵芝也是心如乱麻,她拍了拍两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