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还没散值,但沈母早就翘首以盼,这时看到女儿回来,激动得热泪盈眶,一个大跨步向前,拉着沈涵芝的手上上下下打量。
竟是没发现沈涵芝和沈玉成的神色不太对劲。
“囡囡……瘦了,辛苦了……”沈母摸了摸沈涵芝的手腕,发觉比离开之前硌手了不少,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而沈涵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有点尴尬:她在王府其实好吃好喝的,硌手是因为孙济那天杀的药遏制了她的食欲。
沈玉成在一旁冷哼一声,还没说什么呢,就被沈母瞪了一眼:“妹妹回来不高兴,甩脸色是什么意思?”说着,沈母拍了拍沈涵芝的手,道:“不理你哥了,咱娘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对了,孙神医呢?”沈母这才发现孙济没有跟在沈涵芝后面回来,不由得有些疑惑。“孙大夫说他此次来京城就是还娘的人情,治好女儿后就离开了。”沈涵芝的瞎编功夫已经练就得炉火纯青,张嘴就是编。
实际上孙济还留在辰王府,等着给赵北辰拆线和后续的康复治疗方案。
沈母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这时沈玉成真的忍不住了,一定要在母亲面前揭穿沈涵芝的“罪行”:“娘,小妹她……”话没说完,便被沈母抬手打断:“玉成!”
沈玉成蓦地住了嘴,他看着沈母,心中有个荒诞的想法慢慢升起:“娘…你……”沈涵芝也被惊到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前的沈母。
沈母揉了揉沈涵芝的发顶,轻声道:“囡囡,是不是该给家里人一个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去庄子上?”
沈涵芝的面色一僵,身后的两个丫头也是呆在原地。
没想到沈母早就知道了,她们还自以为瞒得很好。
“娘……”沈涵芝发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她不由得低下头,不敢直视沈母的眼睛,“您怎么……”
沈母叹了口气,道:“你一个人去京郊的庄子上治病,我怎么放心得下。但当我去看你的时候,发现那是翠云。”
“囡囡,娘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但这不是你欺骗家里人的理由。”沈母眼里是淡淡的失望,以往每次沈涵芝各种打哈哈含混过去她都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有很多事情是不方便说出来的。
可是女儿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一个月,纵使知道女儿心里有数,却也会忍不住又气又担心。
女儿家家的本就在世间行走艰难,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岂不是一辈子都被毁了?
沈涵芝抿了抿唇,心知瞒不下去了:“没去庄子上是因为方便孙神医,也是方便我治病……”“怎么个方便法?需要方便到辰王府里去?”沈玉成没好气道。
“辰王?怎么又和辰王扯上关系了?”沈母的目光一下变得锐利,死死地盯着沈涵芝,声音也猛地拔高:“沈涵芝,胆子真是大了。”
“无名无分到男子府里,还不告知家人,真是长本事了,谁教你的?”
“你知不知道若是暴露出去,你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人言可畏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你怎么敢的?”
“沈涵芝,说话!”
沈母的语气相当严厉,见沈涵芝低着头不言不语的样子更是火大。
这和在庄子里找不到她人可不是一个性质的,都跑到别人府上住了,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暗通款曲、“双宿双·飞”了?
眼里还有没有他们做父母的?
沈涵芝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手指,被沈母说得也是满心愧疚:“娘……女儿知错……”
“说吧,去辰王府干嘛,又做了什么?”沈母压下自己的火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用喝茶来平复自己的气愤。
沈涵芝张了张嘴,在马车上准备好的所有话语此时却没一句能说出来的,一眨眼,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
可是本来就是她的错啊,她又有什么资格掉眼泪呢?
沈涵芝不知道自己的委屈从何而来,她擦了擦眼泪,道:“真的只是治病而已……”至于和赵北辰互通心意,这个本不在她的计划内,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是,治病而已,人辰王都说要来咱家提亲了,治病。”沈玉成今天和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沈涵芝说一句他就要“补充”一句。
沈母只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看清了沈涵芝,真是一阵又一阵的心累:“沈涵芝……你还能捅出多少篓子来?”
沈涵芝吸了吸鼻子,心知说再多也没用,直接跪在了沈母面前:“娘,女儿知错,但女儿去辰王府真的只是为了治病。至于辰王说的要来府上提亲……”
说到这里,沈涵芝咬了咬唇:“治病过程中女儿和辰王互生了好感,但没有私定终身,也绝对没有做逾矩的事情。”说着,沈涵芝抬起头,举起三根手指:“所有需要,天打雷劈!”
“什么病需要你在辰王府里治?”沈母扶额叹息,简直要气笑了。
“你的毒应该也不是毒吧,才短短一个照面,你连孙神医也能收买了?”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很多之前觉得解释不通的地方就迎刃而解,沈母很快就根据沈涵芝的话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