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随性中带着些许散漫意味的脚步声,从密林深处传来,也一步步踩在了两人的心头。
妖火和轨道炮的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限,齐齐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好似察觉到天敌逼近的猎物。
这脚步声的主人,在超凡者圈子中堪称是许多强者的噩梦,同时也是许多人狂热崇拜的信仰。他的真实姓名无人知晓,他的名号,本身就是一种象征。
如果把故里星比作一个游戏,那么这人便是游戏中不折不扣的bug,同时也是最顶级的boss。
如果没有这场充满偶然的遭遇,以妖火与轨道炮所处的层次,或许终其一生也不会与此人产生交集,但现在他们已避无可避。
幽暗的密林中,一道颀长的身影,逐渐显露在月光下。一身不算厚实的休闲装,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中,给人一种古怪的违和感。
像这个等级的强者,做到寒暑不侵并非难事。但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种闲适随意……
怎么说呢,感觉就仿佛是日常生活中出门散步遛弯一样,毫无追击者该有的压迫感。即使清楚对方的身份与实力,也很难让人将他与高手、猎手之类的词关联起来。
这些还并非是此人身上最引人注目的点,真正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是他的脸。准确来说,那不应该称之为脸。因为他的面部,被一片深邃到无法窥探的星空所笼罩。
明明那只是一张虚幻的面具,可注视久了,却真的能让人感受到宇宙的浩瀚与孤寂。让人不由自主对自身产生一种渺小之感。
那点点明灭不定的星光背后,所代表的是这个时代最神秘的强者,更是旷古烁今的一尊传奇——星空。
妖火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从容的自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右手抱胸微微欠身,对来者行了一个礼:“您好,我可以称呼您为星空先生吗?”
完全不敢让对方率先发难的他,只能硬着头皮主动出击。
不过尽管双方处于敌对状态,以妖火的性格和教养,他还是表达出了对强者的尊重。这同时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任务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林间空地上,雪地映射着柔柔的微光,晶莹得宛若星子的投影。
来人在妖火对面十数米外站定,轻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我这个人嘛,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星空的嗓音温和醇厚,丝毫没在意对面如临大敌般的气氛,仿佛他只是在与妖火熟络的闲谈。
妖火的反应略显迟疑,似乎没想到,在超凡者圈子中享有盛名的星空,平静沟通时,居然没有丝毫强者的威势。
只是不知为何,当下的妖火只觉得对方这毫无压迫感的姿态,给了自己更大的压力。
他在身后对轨道炮比划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
明知己方的战斗力处于弱势,妖火还是不卑不亢地问:“此事原本是我们神创会与冰河联邦的纠纷,不知星空先生因何卷入此事?是受冰河方面委托,还是说……”
妖火目光含义不明得闪烁着,似乎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有所期待。
他有意没将话说全,尽管他心里明白,以冰河联邦能开出的价码,想要请动星空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以冰河联邦的国力,也无需多此一举。
但为了拖延时间,也为了不被主观臆断影响,作出错误的判断,他还是有此一问。
“别误会。” 星空轻笑着解答了妖火的疑问:“虽说我以前没少从你们这些家大业大的土豪那里拉赞助,但这次我确实是碰巧路过。看你们争的起劲,不免有些好奇,便多关注了一下。这一关注,就发现此物应是与我有缘。”
正常人对一件事的解释,往往是为了得到他人的理解或认同,而星空明显没有这种想法。
听着星空真诚到无耻的话语,妖火的涵养差点破功:这位是怎么有脸把黑吃黑说成拉赞助,把拦路打劫说成是跟自己有缘的。
顶级强者的脸皮厚度,果然不是他这样的人所能理解的。又或者,星空到底有没有面皮,都是件有待商榷的事。
不管他心中如何腹诽,脸上优雅的笑容却纹丝不变,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得稍微僵硬了几分:“这么说起来,星空先生对我们并无恶意,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不等星空接话,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愿意相信,星空先生不是有心为难我们。那么现在可否放我们离去?来日找个合适的时机,星空先生想知道些什么,我们一定知无不言。想必,大先知也乐于与星空先生结这个善缘。”
妖火知道,对方已经追到这儿,绝不会轻易放弃。
之所以说出这种有点掉智商的话,只是为了在拖延时间的过程中,试探星空的态度。且以大先知神鬼莫测的手段,也能让星空多一份顾忌。
他在提到大先知的时候,目光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抹敬畏之色。他深知,大先知的可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逊于星空,甚至尤有过之。
见对方扯虎皮拉大旗,星空轻笑一声:“我想知道的答案,只能自己去寻找,就不劳烦你们了。人可以走,东西却要留下。大先知要是有意见,可以让他亲自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