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凛冽冰寒的空气,长长地吐出。
不一会儿,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容,少了刚才的几分平和与优雅,多了几许狡诈与释然。
“听。”妖火再次开口的同时,远方密林的上空,隐约传来战梭起飞时气浪吹拂林梢的声音。
妖火带着半开玩笑的意味做投降状:“星空先生,您实在是厉害。只不过,遗憾地告诉您,您要的东西并不在我这儿。”
妖火身后的灌木丛轻轻晃动着,轨道炮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了出来,与妖火并肩而立。
面对可能即将到来的死亡,或是星空其他形式的报复,两人脸上没有丝毫惧意。似乎一切的胜负都已在不言中。
然而,妖火那胜券在握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便在脸上渐渐凝固。一股不祥的预感毫无征兆地袭上心头,他下意识的退后了半步,颈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对面的星空依旧平静,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情绪,也没有任何可供解读的肢体动作。他的静静伫立,便已在无声中说明了一切。
妖火的瞳孔在紧缩中微微震颤,他在某个瞬间忽然认清了一个事实,这场令他们从精神到肉体几乎崩溃的追逐,从始至终都不足以让眼前这个怪物认真对待。
啪、啪、啪,星空不紧不慢地献上了掌声。
“格里尔斯,哦,不,应该是安德烈先生,感谢你的精彩表现。也谢谢你在话术技巧上给了我许多启迪。如果不是冰河方面的人快到了,其实我不介意和你再多聊一会儿。”
星空的语气中明明带着最真诚的赞赏,却听的妖火遍体生寒,这是一种快过思维的本能反应。
星空又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右手食指:“不过这场有趣的谈话,也是时候结束了。我对那枚搭上战梭的空间球并不感兴趣。”
随着星空的话语,妖火僵硬的笑容片片龟裂。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慌乃至惊恐。安德烈,这不是一个该在此处提及的名字。
边上的轨道炮,神色间渐渐露出困惑。从头至尾经历了整场交锋的她,如今却发现,自己有些无法理解星空的话语,也无法理解身旁妖火的反应。
在这一刻,她莫名从参与者,变为了局外人。
妖火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才强行抑制住夺路而逃的冲动。
不过训练有素的他,终究没有乱了阵脚,经过短暂的纠结后,平静地询问:“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星空能叫出这个名字,就说明,他发现了那个或许连大先知都未曾察觉的真相。这也成了压垮妖火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询问间,他已不再隐藏自己的操控行为,全力施为,加快星空身体内分子的振动频率,希望由内而外将这个可怕的家伙引燃。
刚刚的问话也只是想最后分散一下星空的注意力,并没真的期待得到任何回答。他还真不信,有人能完全免疫自己的异能。
诚然,他的综合实力只有天灾级,但他身具的异能,却足以威胁到绝大多数生灵,即使是绝大多数的圣级强者也无法完全免疫。
妖火之名,也是由一名名超凡强者的骨灰写就的。
早前的交战中,在星空可怕的移动速度和飘忽的身法下,他根本无法锁定目标,没有任何施展异能的机会。
因而,刚一见面时,他就将自己的异能悄悄向星空体内渗透。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一次他一直没能感受到那种与操控其他人一样的控制感。
此时此刻,他已无暇考虑生死之事,发动绝杀一击,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搏。相较于垂死挣扎,他现在的行为,反倒更像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妖火动手的同时,星空已在原地消失。随后,身侧便传来略有些玩味的轻笑:“相较于好奇我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份,不如想想,该如何向你的同伴解释你的身份。
另外,提醒你一下,看在你为我提供了许多灵感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再敢对我动手,就要先准备好付出相应的代价。”
随着话音的消失,林间已再无星空的踪迹。妖火贴身保管的东西,也随之不翼而飞了。
从始至终,星空的来去都没有带起一丝风压,似乎他并不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今夜发生的一切,似乎都随着星空的离去,化作一场幻梦。
认清形势的妖火,身形一晃,颓然地坐在雪地上。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的心也变得比身下的雪地还冷。
他还活着,但他的任务彻底失败了。
早前,在他发现星空闯入这场争夺战时,就果断放弃了按原计划和冰河联邦汇合的打算。毕竟和星空动手,即使是圣级的战力也有可能折损。
在没有把握拿下星空的情况下,没有谁会愿意轻易与星空这样的怪物结怨。即使回报再高,也得有能力承受得住后果。
在他的愿望中,最好的结果,应该是星空和神创会斗个两败俱伤,让他的祖国坐收渔翁之利。
但现在,他意识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多么的苍白无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星空没有和冰河联邦的高手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