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发十条消息,杜雨薇回一条,就这样他还是锲而不舍继续要请她吃饭。杜雨薇皱眉头,她看着是瘦到要饿死了吗?不过她还是让他请了一次饭,他问她想吃什么,她说要不去个小店吃串串,他说那也太简单了,还是他来定。
约了一个高档西餐厅,杜雨薇穿着没卖出去的大码女装,不合身到像个笑话。来都来了,她还是走进去了。老乡老乡,秦放这么说着把她都“催眠”了,以为还是村里一起玩泥巴的两个小孩子。
秦放点的是一个套餐,前菜、汤、主菜、甜点,还有红酒。一道一道,杜雨薇就想起了度蜜月那时候,她也是这么愣愣地吃着西餐。好像又回到了一无所知,再看身上也又是一无所有。
“这顿饭要一两千吧,你一个月工资多少?请这么贵的地方。”杜雨薇要显示自己还是知道点行情。
“吃吧,我一个月两到三万的工资,请得起。”秦放举杯冲杜雨薇示意,那眼神、派头好像是一个盛大派对的主人。
景诚的派头就是一身的名牌,他说出去做生意这就是招牌,是实力。秦放赚得也不少,但格子衬衫牛仔裤,都像杂牌。
“你为什么离婚?”秦放开口就问。
杜雨薇差点噎到,花一千块来打听八卦啊?她借着用餐巾擦嘴掩饰了慌乱,平静地开口,“嗯,这是我个人隐私。”
“好,”秦放还是打量了她一眼,“你人没受伤害就好。”
伤害?杜雨薇在心里笑了一下,不是没有伤口,而是已经愈合。
问完了她,秦放主动说自己的,他是做程序员,在xx园区,整个园区都是他们集团,好像这座大城市里的小城市,除了不能住里面,其他都能解决。吃完饭,杜雨薇带秦放去自己的工作场地,夜宵一条街前面的路面。
随地摊上一块塑料布就是她的摊位,摊开了货物就开始叫卖。来来往往,没人停下也要继续卖力吆喝,一晚上赚了不到几十块,杜雨薇算了一下就刚才吃饭那杯红酒的价钱。“制服”又来了,抱起货物就逃跑,狼狈不堪。
她觉得这样就说得很清楚了,他们也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让他送到租房门口,互相告别。
……
带着秦放去了一次地摊,他想上瘾了一样天天跟来。杜雨薇卖出去一件回头看到秦放坐在地上就一阵烦躁。
“你下班了就回家去,或者去玩。你们上班是不是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一点都不累?”杜雨薇想赶走他。
“累啊,我今天九点下的班,这个月最早一天了。”秦放老实回答。
“对啊,那回家休息。”杜雨薇觉得他有点好笑。
“我就想来摆摊。”秦放又说。
杜雨薇笑了一下,“好玩的玩两天也差不多了,你都玩了一个月了。”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想和你学摆摊。”
听了秦放的话,杜雨薇更生气,这分明是在讽刺。她是没考上大学,进不了大公司,坐不了办公室。
“摆地摊要风吹日晒,被赶来赶去,赚钱也没上班多,你有什么好学的?”杜雨薇直接戳穿他,“你要是显得发慌,还是找点别的玩。”
言下之意,别打扰她。
“我可以帮你,我是真的想学。”
“我管你真的假的,快走快走!”杜雨薇伸手去拉秦放。
就这样秦放还是坐着不动。旁边的摊位调笑他们“小夫妻别吵了,床头吵,床尾和。”
“别胡说八道。”杜雨薇打发了看热闹的。她坐下来看着秦放。
“我不想上班了……”
“在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月两三万的工作,你不想上班?你有毛病吧?”
秦放还没说完就被杜雨薇骂了。他倒是笑了,“你就是这样,平时看着好好的,一急起来要咬人。”
“我咬谁了?”杜雨薇反问到。
“大头娃娃啊。”秦放马上就回答。
两个人看着对方都笑了,都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邻居小孩在一起玩,有一个头特别大走路都不太稳当,但喜欢嘲笑人,杜雨薇那时候摔了一跤擦到了脸有一点疤痕,肿着脸有点丑。那小孩就指着她的疤笑丑八怪,笑了两次到第三次就被她抓住脸咬了一口,要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疤,让他自己笑自己。
秦放在笑她的“凶狠”,杜雨薇笑他的老实。其实大人们一听到大头娃娃告状是不相信的,她平时这么文静的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咬人。但是目击者证明是她咬的,那个老实小孩就是秦放。虽然她挨了一顿打,但是心里痛快。对他嘛,也不记恨,就觉得和他也没关系的事就说没看见不就得了,非要一五一十地描述清楚。他以为把事情说清楚了会各打五十大板,其实只有她挨揍。
“我……我和上司合不来。”秦放总算是说了实话。
但杜雨薇更加嗤之以鼻,“上班干活,避开他走就行了。”
杜雨薇想起了自己也有过上司,那个工厂车间里的主任,粗鲁、喜欢揩油,老板只会管工期、赚钱,她们投诉无门。那么难过的经历都是靠着躲避过来了,她想秦放说公司园区那么大,躲个人还不容易吗?好好干活谁能把你怎么样,他还是个大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