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坐在马背上,走的官路,奔波了七八天,冰冷俊美的脸上不显一丝疲惫之色。
唐越哪怕性格再沉闷,也忍不住在官道上奔波许久,七八天一句话不说。
“主子,兴许是有人在想你。”
他穿着来时的圆领红袍,骑在马背上,宛若红衣绝美女子。
慕子期伸出葱白的食指,轻轻点了点鼻尖。
是小丫头在想他吗?
也罢,他走了这么久,想必小丫头很不习惯他的离开。
慕子期想起苏瑶,眼底闪过星星点点的笑意。
突然,前方传来唏律律的声响,马车停顿下来。
有人站在马车旁,扯着喉咙喊道:“停下,后面的人快停下!”
唐越来不及勒住缰绳,神情诧异,只听前者道:“前方官道有山匪!快点掉头离开这里!”
有山匪守在这里?
唐越差点以为自已听错了,这里可是官道,哪家的山匪这么肆意,难不成不要命了,生怕自已死得不够快,不怕朝廷的围剿?
他是锦衣卫,为皇帝监听天下。
真就有人敢劫持在他脑袋上面了。
唐越扭头看向慕子期,等待指令。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
虽说是询问语气,他眼底喋血,腰间的长刀蠢蠢欲动,恨不得饱饮鲜血,让这群胆大包天的山匪偿命!
哪怕在这种情况下,这条“疯狗”仍然询问着主人的意见。
慕子期狭长的睫遮盖住深邃的瞳仁,里面一闪而过的冰冷嗜血深深掩藏。
“勒住缰绳,下马,去探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距离京城不过一天一夜的路程,这时候有山匪劫道。
是阴谋还是偶然。
他亲自去会一会,一切皆知。
……
正在呼喊的老者就差挥舞着双手,恨不得让骑马驰骋的两人停下。
老者瞧见两人骑马越来越近,一脸绝望,唯一的生路断了!
他大声呼喊,趁着山匪没下来,本想让两人逃命,去附近找来官兵围剿。
自已不过损失几箱金银财宝,一旦官爷带兵前来,命保住了,财宝自然会回到自已手上。
哪知这两人蠢钝如猪!
居然不相信他说的话,骑马来到跟前,一点都没有转身就跑的自觉性。
只叫老者一腔真心喂了狗。
瞧着下马的两人高头大马,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老者吞咽下脱口而出的脏话,松垮的皮肉挤出笑。
“二位爷,快快离去,前面不远处有山匪,早就盯上这条官道的人!”
老者苦口婆心,“现在离开,去附近的镇上请来官爷,说不定还能赢得几分生机。要是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唐越一向听慕子期的话,他下马打量着老者。
老者一身锦罗绸缎,身价不菲,是个不差钱的主。
在前方还有十几辆马车,官道敞亮,一眼能望见这是车队,而位于车头的马车停了下来,似乎前方出现了什么障碍。
老者处于车队末尾,他站在马车旁,一脸苦涩。
慕子期淡漠开口,“走不掉了。”
老者问:“怎会走不掉?”
“你回头看,山匪早就来了,隐藏在你们的马车之中。”
老者皱眉,自然不信,“不可能!这批货我联合了大名鼎鼎的龙远镖局护送,护送队里的人绝不可能有山匪的人!”
“我们一路从中州到京城,路上这么多机会,却挑在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路程下手,更何况这里是官道!”
慕子期掀了掀眼皮,如鹰一般锐利的眼扫视过马车。
“你信,趁早丢下这批货离开,不至于丢命,不信,命和货都没有。”
慕子期在战场厮杀过,杀人者的眼睛和寻常百姓的眼睛不一样。
这支队伍里少说不下十分之一的人是山匪的人。
早就盯上了这批货物。
对慕子期而言,他只确认一件事。
山匪来袭,是偶然,又或者说是必然。
有人要在官道取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