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老汉比了个手势,“六七里路呢!你要是带着人不眠不休,明日才能抵达清平县。”
他边说,边从腰间斜挎的布袋里掏出一颗药丸,递了过去,“这是我在至善堂买的神药,十文一颗,若是不嫌弃,喂给你的伙伴吃吧。”
干瘦老汉见邬旭生接过,笑了笑,重新背起木柴,“你若是找不到路,可以跟我一起去清平县。老汉我正要背柴到清平县去卖,一捆柴能卖十几文。”
“不过等你寻亲之后,这药丸钱要还我。”
邬旭生迟疑了半晌,不敢喂给车夫,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得有七公里的路程。
这是人命攸关的大事,只怕他背着人到清平县时,人早没了。
他把药丸喂给车夫,一边背着人,一边和干瘦老汉聊起来。
“老汉大恩没齿难忘,不知你是哪家人,姓甚名谁?等我到了清平县,这十文钱定要还给你。”
“我是吴家村的人,姓吴,拾柴为生,村子里的人都叫我吴老汉。”
两人聊了一炷香的时间,邬旭生了解不少清平县的事情。
车夫迷迷糊糊抬起头,醒了过来,连忙从他身上下来,诚惶诚恐,“邬大——”
邬旭生暗中摇了摇头,止住他即将说出口的称呼,“你伤势如何?”
车夫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隔着布料摸到了伤疤,他记得昏迷过去之前,腰被碎石尖锐一端划破了一道大口子,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布料浸染了血迹。
“伤口结疤了。”
邬旭生看向吴老汉,似有疑惑,“这药……”
吴老汉道:“这可是神药,是苏小神医制造出来的,放在至善堂兜售,造福了我们这些穷苦人啊!
往日里遇到什么伤,什么病,治起来要不少银子,有时候还治不好,自从清平县出现神药之后,就往周围这些村子推广开来。”
哪怕是限购,这神药救了不少人的命,这一切多亏了苏小神医!”
他话语中全然是对苏瑶的推崇,“一枚神药只要十文钱,哪怕是再穷苦的人都能负担得起,只要不是什么难以医治的大病,短时间内就能起作用。”
邬旭生默默听着,“不知这苏小神医是何人物?”
这样造福百姓的事,如果上报给朝廷,推广开来可是一大功绩,十文一枚的药能在一炷香时间让伤口结疤,如果运用到军队……
这一瞬间,邬旭生想了很多很多。
最终沉默,如果被朝廷知道这件事,那些世家会放过垄断的机会吗?
到时候,像他这样从微末崛起的官员被打压,这些药丸又会像百姓治病要抓药一样,治病得花费天价。
先不论百姓治不治得起,就连他的俸禄一年下来,光是治病都得花费大半银子。
一提到苏小神医,吴老汉瞬间来了兴致,滔滔不绝道:“据说苏小神医是神灵下凡,专门来拯救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
吴老汉激情的声音传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