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窈起身要出去,惊蛰抬手拦住她,“大姑娘,主子说了,您要是不愿意走,就待在这里。”
汀窈目光落到纪岸芷身上。
纪岸芷摆手摇头,是真被姐姐眼中冷意吓着,“我不知道,和我无关。”
“让开。”汀窈变了脸色,盯着惊蛰。
惊蛰被她吓了一跳,“主子——”
汀窈打开她的手疾步出去,惊蛰要追,纪岸芷一个箭步将她抓着,“你想清楚,若是伤了我,你会有什么下场,给我姐姐行个方便,你主子不会怪你,可你让我姐姐不高兴了,你觉得,你主子会如何?”
惊蛰动作顿住。
纪岸芷轻轻地松开她,“让姐姐去就是。”
汀窈前世来过这里,因此知道去前面的路。
别问为什么知道,问就是来找和已黑化觉醒张瞻乐呵呵喝茶的傻赵思危。
才到前院,发现人流突然朝着某处涌过去。
汀窈被人群带过去,后面人将她朝前拥,反正出不去,只能踮着脚朝里面看,就听着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孟红朝简直丢人现眼,居然来这里,谁不知道里头高坐的是把他祖父气病的罪魁祸首!”
“真不知道孟家怎么教导的,还敢和九殿下对着吼,对皇子不尊,自己脑袋不要,孟家脑袋也不要了?”
闻言,汀窈拿出早八人挤地铁的莽撞劲,拿命朝着里面挤。
终于瞧着里面,还没抬眼耳边满是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
汀窈透过缝隙死命眯眼,总是算看着里面情况了。
场面有点刺激。
孟钦墩居然来了,此刻一脸不相信地盯着孟红朝。
孟红朝脸色带怒,眼睛喷火盯着赵思危。
而赵思危跌在台阶下一脸傻样,跟着蹙眉露出疼样,呲了一声。
张瞻脸色罕见惨白,疾步下台阶,“赵九,摔哪里了?”
耳边有声音总结,“孟红朝居然敢和九殿下动手,推皇子摔下台阶,她能名入史册了。”
汀窈哎了一声,来晚了。
罢了,先看看。
孟红朝声音一扬,“不是我推的赵思危!我一个姑娘如何推得动他个大男人!是他挡我路了!是他自己站不稳!”
孟钦墩抓住姐姐,食指竖在嘴巴上,让她闭嘴。
张瞻已经冷脸:“直呼皇子名讳,孟大姑娘知晓后果吗?”他把赵思危搀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灰尘,叫小暑去请太医来。
赵思危真摔疼了,捂着膝盖指着旁边椅子让张瞻搀他过去。
“很疼吗?”张瞻急问。
赵思危疼得额头凝结出小汗珠,形容他的疼,“但凡我再小十岁,我已经坐在地上仰头哭了。”
“你装什么!”见赵思危一瘸一拐,孟红朝声音更大,就四个小台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摔瘸腿。
赵思危落座,张瞻底身去看赵思危膝盖。
已然瘀青甚至还带血,试探地轻轻一碰,赵思危打开他的手,“疼疼疼!”
摔下去姿势不对,直接磕着膝盖骨了,他要缓缓。
张瞻拿着随身帕子给赵思危轻轻擦拭血迹,见赵思危是真的吃疼,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想找孟家麻烦。
他其实也不信赵思危能摔成这样,他身手很好的。
赵思危歪头对上张瞻质疑的眼神,一脸震撼,指着孟红朝眼神质问他:怎么,你别告诉我你看上她了!
张瞻拍拍他的好腿膝盖,安抚他的炸毛,表示他一点也不喜欢孟红朝,会给他找场子,先不要闹。
得了,今日一过,他又要被人调侃欺负女子了。
他叫人去找冰块,起身看向孟红朝,“孟大姑娘把九殿下推下台阶,刚刚不止我亲眼所见,许多宾客都瞧着了。”
“是他自己摔的!”孟红朝真冤屈。被男神误会冤枉,她不接受。
“九殿下为何要自己摔?”张瞻背过手,“孟大姑娘,先给九殿下赔个不是吧。”
赵思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是现在他太疼鬼火在心口冒泡,在场太多人看着,必须得做出个样子来。
先让孟红朝磕头认错,赵思危再逼逼叨叨几句,这事儿就结了,不会闹大了。
不等孟红朝动作,孟钦墩已经上前对着赵思危跪下,“还请九殿下赎罪,我姐姐被家里宠坏了,我现在就带她走!”
赵思危抱着他的膝头自己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孟红朝不乐意,“明明就是……”
“明明是什么?”张瞻冷着嗓,“九殿下受伤是不是与你有关?是就可以了,眼下九殿下什么也没说,孟大姑娘还要如何?”
“姐姐!”孟钦墩叫孟红朝,让她下跪赔罪。
孟红朝切齿岿然不动,“我凭什么给他下跪!他又不是皇帝!”
人群中的汀窈听着这话,直接抹了把脸。
换个意思就是,你跪谁就是承认谁是皇帝了?
果然,赵思危听着这话笑了,“也对,我哪里是太子哥哥,能让你们孟家人心悦诚服下跪。”
看热闹的人都露出同情目光。
赵思危最是刁钻德行,他不计较就罢了,真计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