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张瞻丢开他,甚至上手狠狠推了他几下,“两条人命,不,是好多条,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包庇杀人犯吗?”
“你只是要杀我命给你就是,为什么要杀我祖父、祖母,他们哪里得罪你了!”
张瞻此刻就像是一个被抢走了糖的三岁孩子,除开发泄哭闹没有任何办法。
人死不能复生。
“坐下来,我们好好谈一下。”赵思危很清楚的知道,要是现在就让张瞻就目前这个情绪状态离开了,那么就会和前世一样了。
和前世一样恨他,想要杀了他。
甚至,这一次的张瞻,会发自内心的报复他折磨他身边所有在乎的人。
赵思危说:“过往曾经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太小了,我们根本不知道全貌,所以,知道的东西一定是有偏差的,我们查清楚了在说。”
“谈?你母妃杀了我祖父、祖母,你要和我谈,你要不要脸?谈,可以啊,你拿出诚意,现在就去杀了你母妃,去啊,你不敢,我敢!”
“杀了我母妃,侯府的人就活不了了。”赵思危觉得现在张瞻什么都想不清楚,只能说,“能不能先静一静!”
娴妃刚刚也是发疯嘴里叽里呱啦,他听得一知半解。
这要是两个人对上了,今夜都不知道要发什么何事。
张瞻泣不成声,“我真是蠢,居然没发现,居然还想去查你为什么疏远我,赵思危,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兄弟啊,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要人可怜的世子,然后就是勾引你父皇宫婢生下的孽种吗……”
张瞻说不出话来,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来干嘛。
好像是想来给祖父、祖母报仇。
杀娴妃。
赵思危在这里能杀掉吗?
杀不掉的,他打不过赵思危,他身子骨有隐疾,练武根本练不好,他还因此很不开心,赵思危还说,有他在,京城谁能揍到他脸上去的。
但是现在,赵思危就是阻止他去报仇雪恨的高山。
侯府上下会死干净的,他一点也不在乎侯府那些人的生死,除开祖父、祖母,他巴不得侯府死的干干净净!都是些人渣!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是,可是张睿泽说的那些话,若是真的,那么,侯府就是他的恩人了。
他不愿意相信侯府庇佑了他,也不相信赵思危想要杀他。
所以,他选择了最荒谬的方法来证明。
直接来问……
他就不信十六年的交情都是假的,那么只有一两日是真的,至少也能给他一句话实话。
结果,实话他接受不了。
张瞻想着张睿泽的话,眼泪汪汪望着赵思危,“你真的觉得,你娘是你看到的那般好吗?在后宫坐到高位的女子,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呢?”
赵思危只是捏着他的手腕,“我们谈一谈,你只要愿意和我谈一谈,你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你只管提。”
“我要你娘的人头!”张瞻甩不开,更是窝火,声音都大了许多,“放开。”
“张瞻,我们谈一谈。”赵思危只是加重了握住他胳膊的气力,绝对不让他甩开。
赵思危不知道要谈什么,但是不谈以后就没得谈了。
虽然,虽然他重生后,为了这一日撕破脸做了太多准备了。
但是突然就来了,他还是很措手不及的。
张瞻挣不开,也不挣了,眼泪在眼眶不停的涌现,“谈什么,谈你让我一贫如洗,谈你让陛下、皇后下旨,不准我在接近太子?还是什么?”
这是赵思危干的,但是也有和他无关的,。“太子那边,是你自己弄翻车了。”
张瞻心口起伏,声音沙哑,觉得他真是蠢笨了太多年了,“是我太傻了,你和你母妃早就想要杀了我,你们母子就是要杀了我……”
赵思危:“我没有。”他反正没有。
有风雪的阻隔,没有任何人知道二人在说什么。
张瞻哭的咳嗽,苍白的脸上因为骤然的咳嗽了一点点血色,“你们母子要杀就杀我,一条命而已,何必杀,你要我随时都能送给你们母子,你们说就可以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赵思危,为什么,你们要杀我的祖父、祖母!”张瞻似乎站在的气力都在消失,一寸寸的挨下来,最后跌坐在了雪地中。
杀了祖父、祖母,这比将他千刀万剐了还要疼啊。
仰起头,看着赵思危始终没有松开的手,张瞻扯了两下也扯不回来手,所有情绪蜂拥而上,无助、无奈、愤怒、悲哀、自责,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张瞻从未这般撕心裂肺的痛哭过,眼泪啪嗒啪嗒顺着脸颊滚在雪里消失不见。
赵思危也从未看张瞻如此无助过,当年他就是想要个抄书的听他话的人,才会让张瞻来身边的。
后面就是觉得他人挺好的,是真的对他巴心巴肝,只要是他有的,只要他要,总是能给他。
再大点了,就会问他想要什么,一副我来报答你的既视感,过些时候总是能给他弄来。
他觉得赌钱不大好,主要怕张瞻赌上瘾被人算计了,这人小时候真没心眼,后面发了几次火张瞻就不碰了。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