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欢迎仪式。
新来的鬼会喝下累分出的血液,血液之中蕴含着原本属于累的力量。而喝下那碗血水的鬼会得到属于累的力量,在蜕变之后变得更强大。
肉眼可见的更强大。
一份新的力量,一个新的身份,简单,却又正式。
欢迎仪式的最后一步就谈不上好看了。
那张并不与家族相似的脸会被累亲手撕下。鬼不会被鬼杀死,即使踩碎脑袋也只会重新长出一颗头颅。那张被撕下的脸不会致命,而在血液的催化下,那张重新长出的脸,也拥有了血液主人的特点。
他们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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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们的家人。”
姐姐是这么说的。
凛光因为这句话被分散了注意力,手上的动作卡顿,那双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又低下头。
继续摆弄手中的丝线,那是累分给他的,和其他家人做出来的不同,极具韧性的丝线不会被轻易弄坏,比一般的线也更坚硬一些,他从前没见过,于是现在很珍惜。
“累没有给你身份,没有分给你血,也没有扯下你的脸。”
姐姐依然自顾自的讲着,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她说的都是事实,所以凛光一句也没反驳,只是低着头,将丝线在指间绕来绕去。
“你是上弦鬼。比累的位置更高。”
下一步是怎么做来着?
累教过他的,但他有点记不清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知道。”
聆听是很有礼貌的,但如果一直只是听着而不给出回应,就有些敷衍,这个问题听起来是需要他做出回应的,于是凛光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也许只是被扔过来玩的。”
察觉到自己的回答太过敷衍,凛光补了一句,只是脑袋依然没抬起来。
这是实话,无惨没告诉过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里,但这里感觉很好,家人很好,累也很好,什么都很好,他很喜欢这里。
虽然累对家人有自己的理解方式,和书上的不太一样,但凛光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累会将自己的血分给那些所谓的家人,家人们得到他的血液,得到他的力量,他们之间就这样产生联系,和书上所说的人类家庭以血缘为联系的理念又变得没什么不同。
累在靠自己的力量创造一个家,他在努力的找到属于他的家人,就像是凛光也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有用,他们在不同的道路上,但都在努力。
这很好。
“你想离开这里吗?”
平淡的语调稍微有了波澜,凛光没回应,姐姐似乎有些失落。她低下头,屋子里安静的只有凛光摆弄丝线时最轻的摩擦声。
姐姐伸出手,手掌支撑地面,她准备起身离开。
——
“为什么会想要离开这里?”
在衣服摩擦声响起时,男孩儿终于又一次开口。
“什么。”
她甚至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回应。
“为什么。会想要离开这里。”
男孩儿的声音无波无澜,他仍然低着头,丝线缠绕在他的手上,勒的很紧,像是被蛛网束缚住的飞蛾,越是挣扎,距离自由也就越远。
明明原本只是渴望一片温暖的光亮。
“你不属于这里,不是吗。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被‘母亲’监视着,被‘父亲’所约束着,不用被‘弟弟’戏弄。你可以自由的。凛光。”
她重新跪坐下来,这次坐在男孩儿的对面而非身侧,她缓慢的,小心的,将那双手从丝线的笼网中救出。
“你可以拥有更自由地,更好的一切。不需要被累这样约束着,明明不属于这里,却要留在这里他明明可以放你走的,但他没有。”
那双纤细娇小的手被丝线捆绑出了深深的勒痕,但好在是鬼,眨眼间,伤痕就恢复了,那双手在她眼前展开又合拢。
“谢谢。”
男孩儿抽回了自己的手,将散落一地的丝线慢慢的收集起来。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可以帮你。”
男孩儿低着头,丝线在手中被缠绕,一圈又一圈,他也许在听,又或许没有,但她只能赌他听进去了。
整理好的丝线被男孩儿抓在掌心,他似乎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将丝线靠近手腕上的那只壶状的挂饰,丝线在下一秒从他手中消失。
“谢谢。”
男孩儿在她眼前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朝着她微微弯腰,然后再没有下句的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男孩儿会不会去把这一切告诉累。
她在忐忑中等待,一天又一天,一切如旧。
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赌赢了。
男孩儿在数天后的夜晚,来到她的面前坐下。
“想离开的,其实是你,对吗。”
男孩儿问她。
“我想带你一起走,凛光。”
她朝他伸出手。
“你是不一样的,我知道。我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