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吹吹风。”
想到他难得出来,也就初一十五到后院来请安,多呆会儿也好,蒋氏便又絮絮叮嘱几句后才走。
凉亭唯剩姜鹤春一人,天已完全暗下。
手指捻着腕间垂下来的红玉血珠,珠子摩擦出轻微咯吱动静,男人不开口,也不离开。
香盈缩在池边,曲起手指按压脚踝处被蚊子咬出来的包,却又没胆子现身。
她怕鹤二爷。
倒不是真觉得自己克他心中有愧,只是回回他清寒眸子压过来时,自己总有种被山林猛兽盯上的畏惧感。
加之曾亲眼见过这爷面无表情,一剑杀穿刺客还能在血泊中静静用饭的疯厉模样,香盈自觉此人不好惹,远离是上策。
正准备缩头乌龟当到底。
花丛里倏地一阵窸窸窣窣,香盈吓得头皮发麻,感觉脚踝被湿热舔舐。
她再忍不住,低声惊呼身子一扭就倒进池子里去。
“喵!”
一只狸花猫被同时带进水中,扑腾乱挠,香盈仰面倒在池子里,本能抄起猫儿举着,身下冰凉池水瞬间浸透她衣衫。
不等呼救喊出口,一把软鞭忽然如同银蛇,破空而出,卷着一人一猫捞进亭中。
姜鹤春坐在轮椅上,软鞭在他手中好似长了眼睛,咻得一声收回袖中消失不见。
他身下轮椅乃是国公府找专人专制,靠背两端各悬着一盏幽暗灯笼和一柄偶尔出鞘的剑。
香盈呛了水直咳,还不忘小心把猫儿放入怀中安抚顺毛,又悄悄挪步到阴影处灯笼照不见的地方。
“多谢鹤二爷相救。”她感激道。
姜鹤春顿了顿,冷着嗓音开口:“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