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这时候还偏偏得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挥了挥手,阻止了众人的讨论和骂街,低沉着声音开口道:
“如今这30万大军,可是阻止北方战乱的唯一力量了呀!却孤零零的陷在了这湖面之上,诸位倒是拿出一个建议出来呀!”
“一旦这30万大军损失,且不说我西岐可能就功亏一篑了,光是我们回到西岐的大地上,又有何脸面去面对我们的父老乡亲呢?”
“各位,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而是要首先渡过咱们面前的这波乱局啊!”
听闻此言,所有的将领也都陷入了思考,只是如今这么一个了无生机的战局,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要我说,咱们干脆集中所有的军队攻击一个地方,若是能够击溃的话,或许能够讨得一条生路,反倒是我们分散应对,牺牲可能会特别巨大。”
这话一出,其他的将领都是眼神一亮。
相对于被分而击破的话,集中全力攻打一个地方,或许还能够夺取一处岸边的阵地。
但是伯邑考却摇了摇头,他走到这帅船的甲板上面,指了指周围湖面上漂浮着的那些破碎战船残骸,然后非
常深沉地开口:
“你们看看,之前由于仓促应战,周围的战船都是一些简易装备,在轰天火龙炮的面前纯粹就没有任何的防御作用!”
“若是我们强行去攻打一处岸边的阵地,那些简易战船基本上都可以直接报销了。”
“而且你们看看目前的整个局势,上游下游都被牢牢的封锁,对岸的防御是最为薄弱的。”
“对岸,也就是北岸的防御,目前看来的确是非常薄弱,但问题在于我们即便是攻上去了,也是陷入敌境之内的呀!”
“整个北方已经完全陷落,早已经被崇侯虎和李靖控制了,我们即便登岸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而我们如果退去的话,那就更加艰难了!”
“南岸固然是我们的领土,可如今已经被李靖和崇侯虎派领的重兵把守,而且加上苏护手下的冀州军,我军还有什么发挥的空间!”
“还有那些轰天火龙炮,简直就是我们这些简陋战船的克星,若是想要退回南岸,不牺牲个十万兵马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我已经带着兄弟们陷入到了如此的险境当中,如果还要让我用兄弟们的性命去换来一条出路,我真的良心
有愧啊!”
说到这里的伯邑考,反倒是体现了几分仁君之相,让周围的将领都是不由得暗自点头。
毕竟伯邑考的老爹西伯侯姬昌,往日里可最会这一套,做出一副慈悲为怀的心肠去拉拢人心,偏偏许多人就服这一套,才让西岐的实力越来越壮大。
至于说这到底是真是假,这些将军们心头也是各有想法,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也总不能去反驳伯邑考的这些话吧!
不过由此一来,集中所有兵力攻打一处阵地的方案就已经被否决了,众人又拿不出更好的方案,只能暂时先搁置下去,继续在湖面等待。
一位将领也说出了这样丧气的话:
“咱们干脆只能先多等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别的变化产生,或者说看看姜子牙元帅那边会不会及时得到消息,然后派兵来支援!”
听到这话,伯邑考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摇了摇头。
“姜子牙元帅,现在手上的兵马捉襟见肘啊!”
“能够抽调出这30万兵马,就已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现在他手下连一个多余的士兵都拿不出来,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啊!”
说到这里的
伯邑考,语气非常低沉,而且意味深长,这些将军也是一个个闭嘴不语。
此时可不能议论这个话题,若非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小心被人抓住这话头就攻击一番。
伯邑考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赶紧安排手下的将领去营救那些落水的士兵。
还有许多士兵在炮火之中也受了重伤,必须要及时的医治。
只可惜这船上的军医水平也就一般,根本比不上他们营地里面的。
许多士兵即便是止住了伤口,但依旧还在不停地哀嚎,整个战船都是一片哭嚎惨叫之声。
在这样的氛围中,无数的士兵可以说是提心吊胆,心惊胆战,根本不知道这一场战局到底会走向什么样的境地。
至于说士气,早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一个个士兵在暗中议论,也都是对当前的战局抱以绝对的悲观情绪。
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瞒过那些掌权的将领,他们也试图镇压军中的言论,说他们是在散播谣言,甚至想要追责。
只可惜这样的手法不可能骗过这些士兵,反而还加深了军队里面的恐慌情绪。
而伯邑考一个人呆在帅船之上,看
到这一幕并没有说话。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出卖老爹的基业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太道德,甚至说不孝顺。
但是为了这几十万士兵,甚至于这几十万士兵背后的家庭能够保存一线生机,他觉得自己背负这些罪责也不算什么了。
但凡西岐能够有一丝胜利的机会,他也不可能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命而做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