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面对这阵中的处处夺命之处,他都是躲过去的。
如今离别之际,带着那股没有由来的愤怒,他没有再躲,直接迎了上去。
以命相搏,破敌求生,这才是开山拳真正的用法。
折断了侧身而来的一支箭矢。
那股似有若无的感觉仍旧萦绕心中,可支撑了十一年的连锁反应装置已经被他一通发泄给拆了。
“不够啊,不够。”
程时看着已经渗出血的拳头,脸上带着一丝遗憾。
此时,一轮红日已经西悬,他简单处理了一下手掌,就在这里静静看着日落。
这一走,不知道何时能够再回来。
清风寨虽小,可已成他的故乡,如今就要离乡远游,心中不舍,堵在心头。
程时此时的感觉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老寨主坐在广场的石阶上,抚摸着一套黑色的铠甲,有些失神。
天色暗了下来,他却没有再去点起篝火。
“老伙计,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程家老仆,用瘦弱的手拂过铠甲,似乎重回当年战场厮杀的光景。
前朝二百年,唯有最后一代,让人热血沸腾。
大穗二百年开国,唯独最后一代是人间最有可能捅破那层束缚的。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败了。
哗啦啦。
铁甲再上身,只是甲下英雄已是残躯。
狭刀重握手中,无奈执刀之人已经年迈。
“嘿,想不到这深山野岭,还有一条大鱼。”
一声略带意外的惊叹从广场边缘的屋顶上响起。
披甲在身的老寨主心中一动,“何人在此?”
一点火光在那处屋顶亮起。
映照出一个面貌普通的青年人。
“大丰挑灯郎,见过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