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力的多与少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有是否尽力,这才是有差别的地方。”、
许沉沉默了一会,随后又开了口。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在尽力了么?”
箫宁平视面前的许沉,周围的炉火伴随着自下方传来的地心烈焰而上下跳动,燃烧的声音在锻造室内不断的回荡。
在一片的昏暗之中,许沉能看到一对灿金色的眼眸透亮的如同要刺穿黑夜一般。
尽力了么?
许沉暗暗的在心中念叨着这个词汇,他可以肯定的说,自从自己和箫宁一通做出了那个决定之后,这些年月里,他都在不断的为着他们最终的目标而奋斗。
日日的磨砺钻研信仰之法,夜夜坚持的锻造自己的分身,放在白云宗内,如果他能够说的出自己是最为努力的,想来是没有除了箫宁之外的人能够自认为超过了他才是。
可是这真的是尽力而为了么?
许沉在心中默默的思量,好像从表面上看起来,自己已经是做到了现在能做到的极限,可是箫宁却是一下子又再度指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在他们现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如果能够引来西域的修士信仰帮助的话,
之后的一切都会顺利的多。
我需要为了这一点去拼上一切么?
许沉在心中反问着自己。
如果是宗门内的其他人在场的话,他们肯定是要不约而同的劝阻下来许沉这个想法,身为宗门的擎天白玉柱,他和箫宁两人谁出了问题都是对于宗门巨大的打击。
而按照这样的方式去思量,许沉现在的作法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他现在需要的是成功率更高的稳妥办法,宗门内现在是缺不了他和箫宁的存在的。
“可是那只是白云宗供奉许沉的作法,并不是修士许沉的作法,也更不是许沉这个人的作法。”
面前的箫宁忽然开了口,他金色的双瞳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许沉,明亮的眼眸之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我不觉得,和我生死与共的许沉会是一个能够眼睁睁看着他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无动于衷的人,我也不觉得,许沉是一个害怕失败的人。”
箫宁的语气斩铁截钉,纵然是让心思坚定的许沉都有些不由得失了神。
他开始回想起来过去的自己,并且在心中暗暗的问道,这真的是我做出来的选择么?
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都不需
要多少的思考。
许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一点其实早就已经有所结论了。
他永远保持淡然,坚毅,对同行之人关切和爱护,拥有着对属于自己的正义和坚持,不会对任何的危险假以辞色,敌人的实力强弱也都无关紧要。
这样的一个人,根本就不应该是那个抠抠搜搜算计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将当前利益最大化的存在。
他应该是找到那条最为艰难但也最为困难的道路,对着一路上相信着自己的人笑一笑后,就去达成那个堪称奇迹的壮举才对。
这样的人才是许沉前半生一直向往,并且毫无疑问在践行着的存在。
我什么时候变了?
许沉猛然之间惊觉回想,他忽然发现,好像自从自南荒回来之后,自己就一直在做出那么些原本的自己根本就不屑一顾的事情。
他好像开始逐渐的变化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这么自然而然,周围甚至没有任何人认为他有所变化。
许沉感觉到自己的脊梁背后莫名的升起了一丝的凉意。
箫宁抬眼望着面前的许沉,对方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变得异常的难看。
“我变了
么?”
两人沉默良久,箫宁这才听到了许沉那有些低沉的声音。
虽然许沉的这话更多的像是在发问,但是箫宁却是从其中读出了那么些肯定的语气。
或许对方在此时此刻也同样是察觉了自己的变化,他想从箫宁这里得到的,也仅仅只是一个让自己面对自我变化的底气而已。
“没有人会一成不变。”
箫宁顿了一顿,给出了属于自己的回答。
“当时的你与现在的你所处的位置不同,做出的决定有一定的差别,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听到箫宁的这般话后,能看到许沉靠在墙边的身体明显的晃动了几分。
他当然不会否定自己曾经做出的决定,但是被箫宁这么直白的把一切都挑明,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的心神恍惚。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自己来说,他不是最看不起那些以他人为借口做出懦弱之举的人么?
许沉沉默着没有说话,一旁的箫宁同样也没有开口。
他清楚许沉现在的状况究竟为何。
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许沉是一个极度高傲且自信的人,他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骄傲,也因此,很多
时候他才能够做出那些远远不同于寻常修士的举动。
才会成为那么一位根本不像是修士的修士。
这一直以来都是独属于他自己的骄傲,许沉也一直一践行这么一个态度而不断的在修正着自己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