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说。
沈挚抽空又剥了颗糖塞嘴里,“是不是觉得这两个都不像凶手?”
“没错!”
“因为我看也不像。”
从清晨洒进院子里的第一缕光线开始,所有人都慢慢的开始复苏,这一个压抑的黑色世界逐渐消失,像潮水般褪去。
“不好了不好了!”
周顶天猛地抬起头来,“怎么了!地震了?着火了?”他脸上还有压出来的衣服印子,茫然的左右看了一圈。
一个小警员跑了过来,喘的跟刚比完马拉松似的,“刘亮!刘亮有不在场证明!”
五分钟以后。
“你说,你当时正在玩游戏?”沈挚点了点手里的平板,上面正在播放一段游戏视频。
“没错,她走了以后我就开始打亡者农药了,你看,游戏公司都是有记录的!”刘亮兴奋极了,“这就可以证明当时我确实是一个人呆在家里了吧?”
“这个游戏,必须时时操控,不能挂机?”沈挚问旁边的技术科小哥,后者还未说话,周顶天倒是抢着发言了,“不能!他这打的是排位又不是人机,不可以暂停的!”
技术小哥摆摆手,“也不是不能,只是从他的移动端上我们没有发现外挂的痕迹,从游戏中他的语音记录来看,确实是一直都在打游戏的。”
“时间和刘亮描述的一样,从十点十五分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半。”周顶天歪脑袋想了想,“或许你在十一点半之后又出去再次绑架了邓红夏呢。”
“警官,瞎说也不是那样的!我累身又累心,哪还有力气出去,倒头就睡了好不好。”刘亮激动起来,沈挚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冷静点。”
“这一个多小时足够邓红夏回家的了,但是她没有回去。”沈挚指了指从刘亮家出去的路口,“文诚路,解放路,她在这附近就已经被凶手盯上了。”
“继续查监控,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所有人整装待发,沈挚挥挥手,“走,我们去调查宋海。刘亮的嫌疑暂时排除,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嫌疑人了。”
周顶天答应了一声,伸手去够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等一下。”
“嗯?”沈挚指了指他的外套,“为什么凶手在侵犯了被害人之后,还替她把衣服穿好了再抛尸?”
这下其他人都懵了,“是有强迫症?还是洁癖?”沈挚摇摇头,“再看一遍尸体照片。”
所有人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将近半分钟,“发现什么了吗?”
“这个女孩只有裤子被穿脱过,上衣甚至内衣都是完好的。”周顶天摸摸脑袋,“说明这个凶人欲望特别强烈?”
沈挚抿着嘴,“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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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迢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捏着血包在喝,“你说范幼辰也调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差点要从椅子上掉下来,“这是省里打算着力发展诸云吗?”
“你想多了。”馒馒耳朵里塞着耳机,手上还在纸上不停作画,“他在这里的地位,无非是监视、遥控、掌权。”
“特殊部门高层不会放心我们两个单独在这里的,这是要下派一个放羊的人。”
“从前的补给是直接邮递给我们的,现在则必须通过范幼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手下铅笔用力,划破纸张,“意味着我们的基本生存条件是掌握在某些人的手中。见光死、压缩饼干,还有身份证。”
“羊群如果乱走,会被狼吃掉,羊群如果放牧过度,会被牧羊人吃掉。”
电话里陈迢的声音停了,馒馒呵了一声,“你怕了?”
“我只是感叹一下,原来你们白派是这么过来的。”
她笔尖一停,正想再说什么,门外忽然有人敲门,馒馒不紧不慢的收回纸张,“请进。”
门外站的人有点出乎意料。
郎雪贤别扭的立在台阶下面,她左看右看附近没有人,然后迅速掏出一个塑料饭盒递过来,“今天的份。”
馒馒有些惊讶的接过,“沈挚叫你送过来的?”
郎雪贤哼了声,“沈队查案去了,一夜都没睡,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他今天凌晨回来的时候还嘱咐我,如果白天看不到他,就给你准备好水果拿来。”
说着小声嘀咕了一句,“说是追女朋友,怎么搞得跟追女儿似的。”
馒馒忍不住嘴角勾起,她打开饭盒看了看,又是不一样的东西,一半是切好的火龙果,另一半摆着香蕉段。
台阶下的女人拧着眉毛犹豫半晌,见她一脸疑惑的看过来,才扭扭捏捏的从兜里掏出什么,“喏,上次借给我的手帕,我洗过了!还消毒过的!”
给你就行了,不用还给我。馒馒本来想这么说的,但是见到郎雪贤的眼神时改主意了,她伸手接过,向里头比了比手势,“进来一起吃吧。”
“哎,不用了!我这就走了!”郎雪贤想要拒绝,她却已经转身进去了。馒馒将饭盒打开放在桌上,示意了一下,“有这么多呢,我吃不完就只有扔了。”
她一边还在着手泡茶,咕噜咕噜冒泡的开水冲出香气来,郎雪贤觉得自己接受了极大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