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泽的催促下,回程没有耽搁,不足半月便返回了逍遥门。
“夫人,公子回来了。”还没踏进府明泽便大声通报了起来。
顾睿夫妇二人赶忙前去主院,花想容拉着顾愿霖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和走之前一般模样,并未少一根头发,这才放下心来。
顾睿最担心的还是顾愿霖的劫数如何了,“愿霖,见到你师父了吗?关于你的劫数,他是如何说的?”
闻言,顾愿霖勉强地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意,“爹娘,你们放心吧,师父说我的二十岁大劫已解,此后你们不必再为我担忧了。”
“太好了,上天保佑,我儿终于平安渡过此劫。”听见这句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花想容也一改往日作态,不知不觉眼泪竟缓缓落下。
顾睿慌忙上前揽住她:“夫人,如此值得喜悦的消息你怎得还掉起眼泪了,好了好了,别哭了夫人,不吉利。”
看着他们高兴的模样,顾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还不能把他不是顾愿霖的事情说出来—起码现在还不行。
真正的顾愿霖能不能回来还尚未可知,他不愿让这二老再受打击。
他还未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花想容便已经吩咐蕊珠通传下去,逍遥门今日要大摆宴席庆祝,除此之外,还要在城中免费施粥三日,感谢佛祖庇佑。
真是……好大的排场!顾言惊叹道。
他不禁有些羡慕顾愿霖,从前的他,生病也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心中竟多了一丝温存。
今夜的府中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连续几日,门派上下迎来送往,师兄弟们一个个举着酒杯要给顾愿霖祝贺,想要灌倒他,却反被顾愿霖喝趴下了。
顾言从前做过销售,喝的酒比赚的钱都多,这古代酒的度数又比白酒低,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
时光飞逝,一晃数日过去,顾愿霖已将这青州城逛了个遍,压在心口的愁石也渐渐舒缓。
“随性而行……”他又想到了那日苏知舟对他说过的话。
是啊,缘起缘灭皆为过客,人生不过百年,何必浪费光阴在未知的事情上呢?
“既然来了这里,那就重新换个活法吧,为我自己,也为顾愿霖!” 顾言此刻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什么?你说要出去闯荡江湖?”
是夜,顾愿霖说出自己想要外出见见世面时,顾睿惊地差点没把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额……爹,我知道你着急,但您先别急——”顾愿霖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我能不急吗?别说我了,你娘知道了更要和你急!”
说罢,他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继续道,“你怎么突然打算闯荡江湖了呢?我知道从前因为你的劫数,我和你娘不让你出门,现在你大劫已解,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想出去见见世面也无可厚非,但是我担心你娘离不开你啊,她未必肯……”
“所以我才来找爹商量的嘛。”顾愿霖又给他续上了半杯茶,“我知道爹娘为了我的事情担惊受怕了二十年,此刻我应该在你们膝前尽孝,不该再令你们担忧。”
“可经此一遭,我也悟到了不少,人生无常,过去二十年我被天意困于囹圄之间,余下的日子,我想去从前没机会去的地方,山高海阔,快意江湖,体验一回也不枉白来这世上一遭。”
“好一个山高海阔,快意江湖,我们的愿霖真是长大了。”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花想容走进了房间,顾愿霖心虚地偷瞄她,发现她脸上并未显现愠怒之色,反而带了点喜悦与欣慰。
“夫人,你怎么来了,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听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花想容瞪了一眼顾睿。
顾愿霖和顾睿对视了一眼,顾睿耸了耸肩,示意顾愿霖自己搞定,他也没辙。
看来这爹是一点也指望不上了,顾愿霖心道。
“娘,我……”
“不必说了,我都明白。”顾愿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花想容打断了。
“愿霖,你长大了,很多事情你有自己的想法,爹娘尊重你的想法,也相信你的选择。去吧,你不该被困在方寸之地,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
顾愿霖听了这话,眼眶微红,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抱住花想容,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娘。”
“这孩子,刚才还夸你长大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又犯傻了……”
三日后,顾愿霖准备启程。
“公子,你真的不需要我陪同你一起吗?”顾愿霖虽不肯让明泽跟着,但他还是不甘心地想再问一次。
“明泽,你在家替我照顾好爹和娘,江湖凶险,你就别和我一起去了。”顾愿霖好似并未察觉到他小护卫的情绪。
“嗯,好。”明泽的眸中闪过些许落寞,从前的顾愿霖可是与他形影不离,如今他就这么被丢下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花想容为顾愿霖收拾好了行李,还有一把佩剑,那剑是苏知舟所赠,名为碎星,乃是星陨打造,坚固异常。
“行李中有我们逍遥门的特制烟火,万一你遇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