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云翊,认真道:“你不必如此,若是顾愿霖想走,我向你保证,定会完好无损地将他带出青莲宗。”
“不,”云翊看着顾愿霖,说,“我希望他能正大光明地走出这里,去他想去的地方。”
顾愿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拉住云翊质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为人担保,需要作保人三刀六洞,流血三碗,方可证清白。”
泠风寒寒声解释:“被担保之人可以暂时洗脱嫌疑,不担罪责,江湖中人亦不可再为难此人。”
“什么?”顾愿霖又惊又怒,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吼道,“云翊,我不许你这样做,别闹了。”
“我没闹。”云翊语气平淡,像是要去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拂下顾愿霖扯住他的手掌,转向云鹤川,说:“云盟主,若我肯按江湖规矩为顾愿霖做保,您是不是也能按照规矩,不再限制顾愿霖的自由?”
云鹤川脸色阴沉,像变了一个人。
他看了云翊半晌,又看看顾愿霖,终于,他沉声吩咐身边的人:“云平,拿匕首来。”
“盟主不可!”那被称作云平的人便是一开始走在轿椅前的中年男子。
他为难道:“盟主,三思……”
“该三思的人是本座吗?”云鹤川厉声质问。
“公子,不可。”彻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眼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他再不拦着,真怕他家公子做出什么傻事。
毕竟公子从小就这么执拗,认准的事谁也劝不动。
“我不用谁为我担保,我自己惹出的祸,我自己承担。”顾愿霖霍然出声,也不看云翊,径直走向云鹤川面前。
“云盟主,我愿意和您回云水山庄,动手吧。”
“阿愿!”云翊着急喊道。
“没关系,只是调查而已,我不用你做傻事。”顾愿霖勉强笑道。
云翊看着他,心知拦他不过,心一横,猛然拔剑。
玉碎剑出。
寒光乍现,云翊挥剑便要向自己身上刺去,顾愿霖来不及拔剑阻拦,伸手握住了剑身。
鲜血瞬间蔓延整个手掌,顺着玉碎滴在地上。
“阿愿。”云翊连忙松开剑,上前查看顾愿霖的伤口。
顾愿霖藏起受伤的右手,轻声道:“没事。”
云鹤川脸色更加沉了几分,骤然开口:“闹够了没有,云璟珩?”
顾愿霖不知他在叫谁,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后退了半分。
云翊看着顾愿霖,嘴唇翕动,最终也没说出话。
他艰难转身,慢慢摘下面具,朝云鹤川躬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