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桐疯狂点头,他见过谢肆的身手,单从他撬门栓这件事情来看,他显然是像是个惯犯,是以对于谢肆潜入库房窃取这件事,她并不是很担心。
所幸谢肆,并不知晓凤清桐心中所想,若是他知道,他必然想敲开她的脑门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库房的守卫稀疏,你先过去取碧落琴,我打探完便去与你汇合。”
“小心一点。”谢肆轻抚上她的头,不放心地叮嘱道。
凤清桐低应一声,便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处院落潜去。
巡逻的守卫不停地在院落外走动,凤清桐等了许久才找到空隙潜入院落中。
院中空荡无人,院落中央有一口瓷缸,缸中荷花凋敝。
明明没有人,为什么这里的守卫这么多?
凤清桐不信邪地将周围的院落都搜了一遍,找不到一个人的痕迹,直到她走进正堂前,隐约感觉到有灵气结界的波动,闭上双眸,仔细感受结界的所在。
半晌,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前堂的地毯上。
她掀起地毯,赫然发现地毯下有一处松动的石砖。她伸手感受石砖上的灵气波动,尝试着将破开禁制。
……
石室的墙上点着几盏油灯,灯光昏暗,却足以将整个石室照明。
孙元恺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于石室中,躺在角落中,手脚被捆仙绳绑着。
“来人啊!”
“要饿死人啦!”
孙元恺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喊着。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
他不知道在石室中喊了多久,也不知在这待了多久,也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尚未辟谷的他只知道他现在很饿,他被那群黑衣人掳到这间密室中。
他一醒来,便有一个蒙面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他说出流光镜的下落。
天可怜见,他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流光镜,又何谈下落。
他说不出流光镜的下落,得到的自然是蒙面人的拳脚招呼。
拷问良久,那些人见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好作罢。
他们走后便再也没管过他,也无人管他是渴是饿,毕竟修仙之人身体异于寻常人,饿个天也不会出人命。
但他一个富家少爷何曾受过这种苦,他饿狠了就想着要离开这处鬼地方。
他环顾这个已经被他观察许久石室,石室毫无陈设,唯有几盏油灯以及他这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再者就是角落处的阶梯。
阶梯连接着石室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石砖便是石室的出口。
只是这间石室里被设了禁制,以他这个修为根本无法破开,是以他一直呆在密室中不做无谓的挣扎。
他不担心黑衣人会取了他的性命,毕竟他们还指望着用他的性命套取流光镜的下落。
只是他心中依旧愤愤不平,他家老子的口风是真的严,府上有这种神器竟从未对他透露过半分。
如今的他实在是饿得受受不了了,他决心大闹一把,就算是逃不出去也要从他们手上蹭点吃的出来。
手脚被束缚的他只能像条蛆一般在地上拱身前行,他一点一点地挪到台阶上。在触及封顶时用肩膀死命地拱着石砖,任凭他如何折腾,石砖上的禁制却是纹丝未动。
孙元恺放弃挣扎,无力地躺在台阶上大喊着:“救命啊!饿死人啦!”
喊到最后,就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他的思绪飘忽到他被抓的那个晚上,那日他是与祁誉几人一同用晚膳,至今还在懊悔地呢喃:“我真该死,那可是红烧猪蹄啊,我当初怎的就没将它吃完……”
许是他饿到已经头昏眼花,恍惚间竟觉得头顶的禁制出现了松动。
他猛地坐起,脑门狠狠地磕上了禁制,头顶传来一阵疼痛。
但他已经无暇顾及头上的那点痛意,因为他看到石室的出口竟然被人掀开了。
……
凤清桐一打开石室的大门,一个头发凌乱满眼乌青的脑袋瞬间探出头来。
惊的她后退了几步,当看清伸出脑袋的人是谁时,她面上的惊诧之色更甚。
眼前这绑得像蛆的人不是孙元恺是谁?
他不是在孙府中呆着吗?
“你怎么在这?”凤清桐压低声音问道。
孙元恺热泪盈眶拱出地牢,一把热泪瞬间蹭上凤清桐的裙摆。
“恩人啊!姐,不,你不是我姐,你是我爹啊!我爹都没来救我……”孙元恺有气无力地唉声道。
凤清桐哭笑不得地解开困住他的绳索,却还是提醒道:“小声点,别把门外的人引进来了。”
孙元恺恍若初醒,立马识趣的闭上嘴。
然而为时已晚,院外的守卫已经听到了里头的动静,立马蜂拥而入。
凤清桐拎着孙元恺,纵身飞出院墙。一群守卫乌泱泱地追在身后,却无人能追上她。
她带着孙元恺落在房檐上,拔出长剑,对着身后一挥,身后的守卫的修为并不算高,面对磅礴的剑气,瞬间仰倒一片。
“走水啦!”
一道尖厉的喊叫声响起,打破了黑夜的静谧。
凤清桐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