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魔君的尸骨埋葬魔域的陵墓中,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打陵墓的主意,一是陵墓常年有人把守,二是能闯过那陵墓中的重重关卡。
谢肆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如何能顺利地闯入陵墓中?
自然是不惜生命危险,唤醒他的魔族血脉,才能得到魔君的骸骨。
他一想到谢肆为了个女子,不惜变成魔修,心中就酸涩不已。
事情已经发生,鬼医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以长辈的口吻说了一句:“你受苦了。”
“她醒后,不要跟她说我成了魔,也不要与她说我在哪里?”
谢肆坐在石床边上,目光却是片刻都未曾离开过她,好似要将这辈子看她的机会用完似的。
如今现在两人的身份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或许她应当嫌恶他现在的身份吧?
思及此,他又改口道:“或许说我死了,才是一了百了。”
鬼医皱眉道:“你要去哪?”
“师父,我现在这个身份,已经不再适合出现在修仙界。”谢肆叹息道。
言外之意,是要去属于他的魔域。
鬼医下意识便想到玄剑宗今日所发生的事,便问道:“乌栾撤兵,是不是你在从中斡旋?”
谢肆并未否认,只是继续说道:“师父,替我好生照顾她。”
鬼医没好气地说道:“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照顾。”
说罢,他便就此离开。
谢肆也并不恼,他知道,鬼医迟早会自己回来的。
他俯身静静地端详凤清桐的容颜,眸中盈满可难言的情绪,唇角强扯出一抹笑意,说出的话却是云淡风轻的。
“我走啦啊。”谢肆喃喃道。
“日后可别太想我。”
也不要想不起他……
尚在昏迷中的凤清桐并未作何反应,他便长叹一声。
谢肆依依不舍地在凤清桐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便起身出了山洞。
凤清桐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大仇得报,但整个修仙界随之覆灭,所有修士成了魔族的奴隶。
她陡然惊醒,却见自己躺在一处山洞之中。
意识恍惚间,额头上仿佛还残留着一种怪异的触感,轻抚额间,却见额头上并未有什么东西。
“谢肆?”
她下意识便喊出声,可山洞中并未有任何人。
凤清桐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却见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身上那件沾血的衣服也已经被换了下来。
她心中疑窦顿生,她究竟是昏迷了多久,伤口才好得这般快?
她不是在尉阳城外?
后来她昏倒,是谢肆接住了她,可他人怎的就消失不见了?
玄剑派被魔族攻打,难道是去救人了?
思及此,凤清桐便强撑着身子出了山洞,玄剑派陷入危险,她要去看看孙元恺他们究竟怎样了?
玄剑派。
凤清桐走在玄剑宗的山门上,预想的血腥厮杀并未见到,整个宗门也并未见到一个魔族的人的身影。
只是整个玄剑宗仿佛像是才经历过一段血腥的洗礼,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以及尚未干涸的血迹。
有不少伤势较轻的玄剑派弟子,正在搬运同门的尸体。
凤清桐心惊,玄剑宗的伤亡比她预想的还要惨重。
与同门一同处理尸体的岳昂见到了凤清桐,便惊讶道:“风姑娘,你回来了?”
话音落,躺在附近休息的齐誉与孙元恺两人便起身寻找凤清桐的身影。
“凤姑娘在哪?”
几人的视线扫了一圈,才堪堪见到凤清桐。
他们知道早在几天前便从谢肆的口中得知凤清桐要去找凌云宗掌门报仇,她几日未归他们都以为凤清桐出事了。
如今见到她安然无恙,孙元恺便惊喜道:“龙姑娘没事!”
他四处张望,却不见谢肆的身影,不解地问:“咦?谢大哥呢?”
“他们没有跟你们一起?”凤清桐愕然。
“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孙元恺挠头,“从魔族攻宗门开始,我们便没见到过谢大哥。”
凤清桐闻言,反复观察了他们的神色,却见他们一片坦然,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解释道:“前几日我受了伤,醒来见到自己在山洞中,就再也没见到谢肆。玄剑宗出事,我以为他在玄剑宗。”
“什么?”孙元恺面上也浮现出震惊之色。
凤清桐点头,她也郁闷,自己醒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谢肆都不知道哪去了。
“那鬼医呢?”
“鬼医今日急匆匆地出了门,现如今还没回来呢。”齐誉回答道。
齐誉与鬼医这几日一直在一起救治伤患,是以他的行踪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当时鬼医行色匆匆地走出去,齐誉还没来及出口询问,鬼医已经离开了。
听到孙元恺几人的声音,正在指挥玄剑派弟子处理尸体的玄苍真人见到凤清桐正在与孙元恺几人交谈。
他来到凤清桐的面前,问道:“风姑娘,你可去过泽兴山了?”
凤清桐知道玄苍真人担心玲珑珠的事情,依照魔族前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