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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义军匪首”丁连山(1 / 3)

话说三胖子等人在首山小餐馆的这次会议,除了明确具体目标外,战术规划也十分周全,所谓计划和执行都安排得可谓天衣无缝。首先,三胖子挑选出这些人中最具经验的六人来执行任务,这六人无论从“听从指挥”还是“打劫经验”来说,无疑都是这些人中最出色的,诸如从破门到枪法、讹诈、打扫战场等能力和经验,在这些土匪当中都是首屈一指的。首先,三胖子向这六人交代“如何配合”这次洗劫崔木匠家,这六人也欣然表示接受三胖子的指挥。然后,计划再由小李子做内应。小李子负责带人破门进府,而且小李子必然和崔木匠家是邻居,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沟通应该没问题。三胖子计划了两套不同的方案,第一套方案是在武力威胁下,由小李子和崔木匠谈,只要崔木匠乖乖交出 3000 两白银,如没现银可用宝贝顶。如果崔木匠乖乖就范,则不动武,甚至可以保证为崔木匠家提供保护。这是当时土匪打家劫舍的一套规矩,本质就是能不动手就绝不开火,要的银两也是有固定的数量,就是根据这家人的财力,要其身价四成左右的银两。如主人乖乖就范,则会采取合作方式,就是主人每年提供一定数量的银两,土匪则采取保护,不但之后自己不动手,也会用各种方式不让其他土匪动手。传统东北土匪都是这么干,以武力威胁为主,很少有那种杀人烧宅的事,这种被称为“敲竹杠”,是当时土匪常用的招数。主人家也畏惧这些“没家没业”的土匪,通常都会选择就范,但少有的地主家是有脾气的,不会乖乖就范。那么第二套计划就是“硬抢”,那就复杂多了。通过土匪盯上这家都有所谓的“内应”,这种人不但负责谈判,而且在“谈不拢”之后,他会带路。同时,这类内应也会通过打听对该府的保安力量有所了解。

因为当时奉天土匪猖獗,所以大户人家都养一些“武师”和当地“恶霸”对其看家护院。这些人武力不一定有多强,但能做这行皆手眼通天,不但上通官府,而且下也通土匪。但毕竟是为东家提供安保的,所以不光和各势力能说得上话,同时也得具备一定的“武力”。万一被外地的土匪盯上,这些关系都用不上时,为了不坐以待毙,所以那些条件好的老爷们还是会出点银子,组成一个私人武装,用来对抗这些土匪。前文书已交代过,由于大清取消了“禁关令”,关内人便不断地涌入关外。中国历史上有过无数次的大迁徙,有的是躲避战乱和饥荒,而清末“闯关东”的浪潮,大多是为了拥有大片土地。所以,闯关东的迁徙浪潮在中华历史上都极为罕见。这就使得本就内忧外患的大清,没能力为当时人口已经过千万的奉天提供有效治安保证。所以,在当时,只有城里和像我家祖宅这种城市周边地区才能接受有效的治安保证,而像那些远离城里的乡镇,是得不到任何有效治安保证的。

就拿当时辽阳县的下达河乡来说,这个乡据当时辽阳县志记载有民七千八百户,由于每户人家人口数量不同,就按每户 5 人来算,下达河此时有人口近 3 万。每个乡政府设巡检司一处,相当于现在的派出所,长官则叫巡检,通常由从九品官员担任,这可是大清体制内最小的官。而巡检司包含各类武装,有巡检司的直属差役和绿营兵、练军或防军(晚清练军是从绿营选精壮组建,采用西式训练。防军源于勇营,用于地方防御,二者装备和训练各有不同),甚至八旗兵。巡检除了不能直接管八旗兵,其他都由巡检管理。但根据地方的重要性,巡检司的人数也不同。比如安东振兴巡检司,由于与此时已经被日本占领的朝鲜接壤,所以镇兴巡检司的巡检为正九品官员,同时振兴巡检司仅弓箭手就有 30 人,整个巡检司各类兵种高达两百人。所以我外公的宅子就在振兴乡,安全得不得了!但这是比较重要的地方,一般地方达不到。但像我家的北园乡,因为紧靠辽阳县城和辽阳府,可以说地点非常好,北园乡就在辽阳城和辽阳县城中间,到辽阳城只有 30 里,到辽阳县城也更近。所以北园巡检司光防军就有 30 余人,练军 50 余人,而且还有巡检司的差役 20 余人,我家可谓安全极了。由于我家跟政府之间的关系,所以辽阳县令特意安排北园乡巡检司一支 30 人、来自不同兵种的部队驻扎在我家北哨村的祖宅附近。当时政府这些团练也好,绿营兵也罢,相较于西方和日本的武装,真的是不堪一击,但对维持治安还是绰绰有余。那些土匪固然很“生猛”,但是毕竟都是乌合之众。大清这些个武装在镇压太平天国和捻军之后,吸取了很多经验,所以这些个绿营兵和团练在训练和作战上有了大幅度进步,不再是之前被起义军随意蹂躏的了。再加之,守和攻是有明显区别的。虽然大清在当时对那些个土匪也进行过规模不同的围剿,但大部分以失败告终。这不是说清军战斗力不如土匪,而是斗志和攻守,以及兵力差距!

这就要说回三胖子父亲盘踞的下达河。下达河乡有居民近 3 万,但下达河既不是大清国边界,又不是大城市周围,所以下达河巡检司总人数只有巡检司的差役 4 人,防军和练军各 2 人,再加上巡检吴大人也只有 9 人。而且晚清在经过了那些内忧外患后,官兵地位一落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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