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召。”
单召没等成四牛介绍完就径直报上名讳,顺带捎上了自己的年纪。
而立之年……
河旺夫妇俩愣愣的对视了一眼,还没回过神。
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
成四牛见状,急道:“爹娘,你们怎么了?这是我们将军呀!”
单召还站在那,只是眼神已经从河旺夫妇俩的身上移到成三金的身上了。
成三金也十分淡定从容的与他对视,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太多电光火石,更没擦出任何火花。
单召笑着朝他点了一下头,仿佛是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成三金对他可太熟悉了,毕竟是重活一世的人,上一世很多画面他都历历在目,很多人也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单召在上一世的夺嫡战中,归属于他那一派。
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单召长期待在北境为他稳固势力,幸而他与郑均自幼一起长大,一个是伯爵世子,一个是侯世子。
单召是郑均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自然也就是成三金最信任的人。
可成三金与郑均皆是重生之人,单召却不是。
他犹记得,上一世的单召死在北境,因为单召的死,郑均乱了阵脚,他们在夺嫡战中也彻底落了下风。
郑均对好友的惨死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重生后第一件事不是寻找成三金,而是重新与单召相识相知,结为异性兄弟,知晓他要继续去镇守北境,在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暗地里调查当年北境惨案,势必不让好友重蹈覆辙。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里,唯一的变故就
只有成三金。
这一世的成三金不再沉迷于权势,也不愿再参与夺嫡,所以不管身边人怎么劝说,他都不愿意回宫。
可是……
命运总是这般捉弄他,他明明想逃离,却一次又一次的遇到熟人……
从单召的那个眼神中,他确定郑均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他了。
不过也不碍事,毕竟单召也不是外人。
成三金满脸沉重的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没敢让任何人察觉。
“将…将军……!”
河旺夫妇俩反应过来后,浑身一激灵,手忙脚乱的拉着身旁人,扑通一下,结实的跪在地上。
“见…见过将军……!”
其余人皆是一脸茫然,成三金默了几秒,无奈又顺从的单膝跪着。
单召见状,吓得不轻,也跟着“扑通”一下跪地,彷徨的眼神落在成三金身上。
他欲哭无泪……
其他人也就罢了…你跪什么啊?
两个守在门口的下人早在单召出来时就跪在地上了,所以这哗啦啦跪了一地人的场面,十分壮观。
“哎哟别别别别!”
单召边落地边扯着粗矿的声音喊着,双手扶着河旺夫妇俩,眼神却一直往成三金身上瞟,心脏如擂鼓般疯狂跳动。
不是…他哪来的命让皇子跪他啊?
单召简直有苦说不出,只盼着皇子能明白他的不容易。
成四牛也是大开眼界了,低头错愕的看着跪了满地的人。
“单大哥…爹娘…你们这是…玩呢?”
他的嘴角抖动了一下,无奈的扶着额头。
小玖玖趴在成三金身上,笑嘻嘻的鼓掌,奶声重复着:“玩呢~~玩呢~~~”
成三金哭笑不得,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柳青青瞪了成四牛一眼,凶巴巴呵道:“不得无礼!”
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见了当官的,可不都得跪吗?
何况是大将军……
单召见状,苦哈哈道:“哎哟大娘,你这…这不是折煞我嘛!”
成四牛也道:“娘!我都说了,单大哥虽然是将军,但是他不在乎这些,你们快起来吧!”
“这…你们跪着,我到底是跪不跪啊?”
单召更是大咧咧道:“大娘,你别看我长得沧桑,但我刚刚都说了,我过了今年才到而立之年,你说你和成老爹跪我,我要是受着,是不是得折寿?”
成四牛闻言,一脸难色的看着他。
心里忍不住腹诽着:“以你的身份,跪你的年长者还少吗?折什么寿?”
单召显然已经把自己的身份不一般这事抛之脑后了,这会磨破了嘴皮只想把河旺夫妇俩给劝起来。
成三金见状,帮腔道:“爹娘,我们一群人跪在这,影响可能不太好……”
单召闻言,直点头,脑袋都快点成拨浪鼓了。
河旺夫妇俩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极不好意思道:“单将军,我们都是村里人,要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千万别见怪。”
单召刚松了口气,这会听了她的话,忍不住道:“大娘,我看是你别客气了!什么礼不礼的,我让四牛邀你们来见面可不是为了来受你们的礼的,你们这般行为……”
“…吓死我了!”
这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尖着嗓子叫出来的,临末还不忘拍拍结实的胸膛安慰自己。
吓死了…差点就让皇子给他下跪了!
成三金则是见缝插针,附在河旺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