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只有一瞬间的愣神,便喊人来帮忙。
这孩童是癫痫发作。
太医令赶来,看到陈佑安的那一刻,吓住了。
在半夏和棋白的催促下,太医令才手抖着拿出银针。
施针片刻,孩童的症状有所缓解。
半夏拿来卷在一起的帕子,塞进孩童嘴里。
把陈佑安的手抽出来,虎口处一圈牙印,已经破皮往外渗血。
陈佑安任由半夏拉着手,走到一边帮他处理。
他看到半夏眼里,分明有担心。
还是不甘心,继续追问。
“你为何不愿?是担心入宫不能再去曦草堂?”
陈佑安的声音恢复到平常,不带任何情绪。
半夏忙着给陈佑安的伤口消毒上药,心里还是非常担心。
因为这个孩童也是生疫病的人,她不确定这个疫病是否会通过血液传染。
对于古代人来说,自然不知道这样的破皮有多危险,可她知道。
半夏心里想着事,没听陈佑安说话。
消毒上药,半夏很仔细,再给包扎好。
陈佑安见半夏许久不回答,以为她在躲他。
眼瞅着半夏包扎完,反手抓住半夏的手。
“你是担心我,心疼我的,我知道。”
陈佑安的眼神里带着掠夺。
半夏抬眸看向那双眼睛。
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太害怕这个眼神了,她迎上去对视良久。
直到陈佑安的眼神收回那掠夺。
半夏缓缓抽出手,低下头,叹息一声。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不属于这里。”
陈佑安再次抓住半夏的手,仿佛这一刻半夏就要离开。
“我知道,我可以让皇宫改规矩,你就像在王府那般,日日出宫去曦草堂。”
“做你想做的事情,或者你住王府也可以,我可以日日回王府。”
半夏愕然,他什么时候变恋爱脑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陈佑安吗?
只有陈佑安知道,他为何这般急切。
或许只有人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更加渴望。
自从他登基到今夜,多日的不见,陈佑安总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
从前的日子如抽了心的人暗夜行走。
自从遇见半夏,他不想再回到从前的日子了。
可他不知该如何告诉半夏。
直接说出来?他说不出口,说出来就好像是在乞求。
半夏还是缓缓抽出手。
“陛下,这不现实,这么说吧,我不是不想入宫,是根本不想走进婚姻。”
半夏不知道陈佑安能不能听明白,又补充道。
“我不想困在婚姻里,还没做好准备。”
陈佑安的眸光黯淡,余光扫到不远处人影,那是陆广。
半夏起身,示意棋白过来。
“陛下还是以龙体为重,回宫吧,还有更多事情等着你做。”
陈佑安听到半夏的话,又看看那边的人影。
心中顿时有了情绪,“是因为他?”
半夏狐疑,“谁?”
顺着陈佑安偏头的方向,才看到是陆广。
陆广显然发现两人在看他,正在走来。
“无聊,我只为我自己,不会为别人。”
半夏给陈佑安个白眼,棋白和陆广前后脚走到他俩身边。
“陛下伤不重,但也不能大意,我去抓药一起带回宫。”
半夏转身离去,陈佑安和陆广的眼睛跟随半夏离开。
两人又立刻意识到对方的存在,互相看一眼,满满的嫌弃和不忿。
“棋白,去找人收拾马车,我要带半夏回宫。”
陈佑安吩咐着,陆广立刻反驳。
“带她回宫,她愿意吗?”
陈佑安端起架子。
“是圣旨,她不敢不从。”
“你……”陆广硬生生把话憋回去。
陈佑安看着憋得脸通红的陆广,突然觉得好爽。
就喜欢看这小子,摆不平的憋屈样子。
半夏抱着大大小小的药包,远远就看到两人的表情变化。
气氛不大对。
“棋白,人呢?”
半夏打算给棋白药,再交代一番,结果看不到人。
陆广抿唇不语,脸色阴沉。
“我让棋白准备马车,你和我一起回宫。”
陈佑安极力装着不在意地说道。
“我不回宫。”半夏的语气加重强调。
陈佑安一把抓住半夏的手,药包洒落一地。
他抬起受伤的那只手,“我受伤了,你得负责。”
在半夏看来,陈佑安这般行事是无理取闹。
她最烦被人强迫,何况已经说得明明白白。
他为何听不懂呢?
“你的伤,太医比我治得好。我!不!去!皇宫!”
半夏试图挣脱陈佑安的手,陆广在一边急了。
“陛下,她疼。”
陈佑安的余光看到棋白走来,松开半夏。
“我再问你一遍,你随我回宫。”
陈佑安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