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半开玩笑地揶揄郡主,“那你是想招婿?”
“我也不想招婿。”郡主一挥手,身子打个趔趄,还好红菱手快扶住。
可红菱也有醉意,人是扶住了,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力气。
身子一软,两人齐齐跌坐在地上。
半夏一惊,起身去拉两人。
郡主故意一拽,半夏也跌落两人怀中。
三人打闹在一处,笑声传出水榭,惊到水中的鱼儿四下游去,水面泛起涟漪。
“那就不嫁人。”半夏带着醉意。
郡主拉着半夏和红菱的手。
“说好了,我们不嫁人。”
水榭对面,一丛花树掩映下,站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
面含微笑,眼眸里却全是冷意。
半夏醒来,恍惚间发觉这不是自己的床。
赶紧起身,头还有点疼,想起昨日是和郡主吃酒。
再左右看看,才发现红菱和郡主一边睡一个。
半夏看看两人的酣睡模样,哑然失笑。
有人推门进来,是郡主的婢女们。
红菱睁开眼睛,起身有点不知所措。
怎的喝醉和郡主睡在一起!
郡主半睁眼,笑意溢满眼角嘴角。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才起身。
三人在一众婢女的伺候下,梳洗妥当。
“王爷传话,说请郡主和两位姑娘一起用早膳。”
有嬷嬷进来传话。
郡主听了很高兴,转身对半夏和红菱道。
“我爹定是知道昨夜我们喝酒的事,不过他人很好,你们见他便知晓了。”
半夏和红菱互相看看,也只能客随主便。
郡主一边挽着半夏,一边挽着红菱,三人来到王府前院的花厅。
早膳都是在这里吃。
三人刚落座,便听见爽朗的笑声。
“小灵这下高兴了,在王府可待得习惯?”
半夏和红菱看见一中年男子,微胖,笑眯眯地走进花厅。
知道这应该是临江王,两人赶紧起身见礼。
郡主上前亲昵地挽起王爷的胳膊。
“王爷好,我们叨扰失礼了。”
半夏一想起昨夜宿醉在王府,脸颊绯红。
真是糗大了,就像上学那会儿。
在小姐妹家借口一起学习,实则凑一起玩,结果被小姐妹的父母抓包。
临江王显然看出半夏的尴尬,挥挥手。
“小灵的朋友就是临江王府的朋友,王府没什么规矩,你们开心就好。”
临江王也是很随性的人。
按道理,该是王妃出面见她们,可王爷好像不在意这些规矩。
临江王坐下,招呼三人坐下。
“不知道你们口味,是按小灵平常喜好做的,赶紧吃。”
“对了,先喝这碗蜂蜜水,解宿醉头疼。”
临江王不仅没架子,还很细心。
这顿早膳吃得很舒服。
临江王还告诉她们,王妃昨夜受凉,今早身子不爽利,所以不能一起用早膳。
半夏看了一眼郡主,郡主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郡主送半夏和红菱出府的时候,郡主才无意间说起。
她这位继母,身体不太好,经常受凉身子不爽利。
所以,一个月里,她能见继母几次都是正常的。
郡主让王府的马车送半夏和红菱回曦草堂。
临行前,还一再嘱咐半夏。
以后三人要每月至少聚一次,或在王府,或在酒楼茶肆,都可以。
半夏和红菱看着王府马车离去。
红菱啧啧道:“没想到堂堂的临江王这般平易近人,脾气真好。”
半夏也认同红菱的看法,可又觉得那里不大对。
看上去笑眯眯的人,半夏总觉得那个笑不达眼底。
或许这是对长辈的疏离感吧,半夏没有再去多想。
御书房。
半夏抵达涞阳有一个多月。
每日都有消息传入御书房。
陈佑安正在看今日传回来的消息折子。
看到折子上的字,陈佑安眯着眼睛,忽地起身。
把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吓一跳。
这女人,竟然跑去临江王府喝酒,还喝醉住一晚,才走!
陈佑安蹙眉,似乎想起什么。
眼睛落在旁边的一摞折子上,翻找了几下。
他在一个折子里抽出薄薄一张纸。
这是陆广前几日送来的消息。
他已经发现宫人所中之毒的踪迹。
怀疑背后之人,列了五个人的名字,其中就有临江王。
虽然临江王是嫌疑最小的一个,排在最后。
可半夏和郡主走得近,还出入临江王府。
陈佑安的心突然被高高挂起,似要从嗓子眼出来。
“棋白,准备一下,出宫。”
陈佑安一边往外走,一边喊棋白。
走出御书房,陈佑安望向铺满月光的宫道。
陈佑安一行人趁着夜色疾驰出城。
其实,早在几天前,他已经安排好自己离宫的事情。
只是